绫影窃笑道:“我这人就这般睚眦必报,你今天才知道吗?”
谈笑间,台上鼓声阵阵,秋瑞足尖点地飘到台子一角,今年的夺魁之战,开始了。
鼓声一落,江漪提气前冲,两步跨到郭演面前抬手便刺。郭演举扇招架,两人兵刃相接,火花四ji-an,哐哐作响。江漪收剑再出,郭演两脚一错,侧身躲过,跳到江漪身后,铁扇顺势划出。江漪旋身接扇,腕子一挑,拨开黑扇,接着一脚踹上郭演小腹。郭演挨了踢连忙跳后几步,步子未停,手中铁扇飞掷而出。江漪纵剑抵住,铁扇飞了一圈又转回郭演手中。
卢清晓见这台上两人一来一回打得热闹,神情变得专注了起来。他虽二十出头就位列南山七剑,但其实没怎么真跟人动过手。南山以剑宗立派,自然不习别的兵器,所以卢清晓看郭演一把铁扇武得虎虎生风,心下觉得甚为有趣,想着要是自己也能上去跟他比划比划就好了。跟着扇子一起过来还有江漪的剑。剑光虚晃再拉一张剑网,郭演只觉眼前数到白光晕成一片,扑面而来。他抬起右腕,把扇子一转,铁扇化成一面黑盾,将那剑光悉数收入囊中。江漪一招不中剑走偏锋,他两手持剑抵住黑扇,气灌双足。手上顶着郭演,脚下寸土必争,逼得郭演连连退步。
“嗯…江漪这小子,也有变聪明的一天呐。”魏熙摆起一张孺子可教的面孔,嘀咕着。
曹展宣扫他一眼,说:“这几天都不见你说话,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魏熙摆摆手道:“诶,聪明人面前自然要少说话,言多必失嘛。”
曹展宣觉得他这话来得莫名其妙,便看向台上,不再理他。台上的郭演被江漪如虹气势压得透不过气,奋力挡开江漪的长剑之后,他双足发力旋身飞起,扣动机关招出子扇,子母三扇上下翻飞,向江漪招呼过去。江漪唇角一勾,心说我等你这一招呢。江漪长剑漫卷,搅起一阵旋风。子扇力薄,遇风转了方向,母扇则被长剑砍中,击落在地。眼看郭演已成败势,不料那子扇兜了个圈子又迂了回来。江漪背对着扇子躲闪不及,被生生削去肩头一块皮r_ou_,顷刻间血流如注。卢清晓目不斜视的盯着台上瞬息万变的局势,心里面暗自在拆招。忽见江漪负了伤,脑袋里想的全是这母子三扇还真是不好解,若换做自己不知当如何抵御。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上,没发觉身旁的绫影神情有些古怪。
绫影见鲜血自剑客肩头涌出,眨眼间血渍就浸透了那人后心,觉得肚里一阵翻江倒海,冷汗从额间冒出,沿着鬓角流下,腿上也有些打软。绫影赶忙别过头去,双拳紧握,咬紧牙关,死死撑着。怔了半晌,他才稳住心神,没脑袋一蒙,一屁股坐到地上。
江漪身上挂了彩,手上的气势却丝毫不减。他斩落了郭演的扇子,俯身冲到郭演身前,斜剑上挑。郭演赤手空拳自然不敢接招,只得慌忙跳开,脚下生风,去捡扇子。江漪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飞身过去,一脚把郭演踹翻在地。然后长剑一指,抵在郭演咽喉处,笑道:“润通老弟,还不认输?”
郭演躺在地上,吞了口口水,扯着嘴角道:“赤峡双璧,名不虚传。郭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金锣鸣响之后,江漪收剑伸手把郭演拉了起来。
秋堂主捋捋胡子,大步走到台中央,朗声道:“胜者,赤峡江漪。”
赤峡堂里欢声一片,弟兄们争相冲上台去,把江漪举了起来。
绫影见比试结束了,头也不抬,拔腿就跑。他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冲出演武场,随便找了个没人的树丛一阵狂吐。卢清晓回过神儿来,就看见了绫影仓皇而逃的背影,他赶忙跟上去,等追到绫影,发现他面色苍白的扶着棵大树,喘着粗气。
卢清晓跑上前去扶起绫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又喘不上气了?”绫影捂着嘴艰难的说:“没有…我就是,有点晕血。”
卢清晓从没听说过堂堂七尺男儿还能有这毛病,但他看绫影那样子又不像装的,不敢揶揄他,只得拍拍他的背,陪他缓了片刻,然后搀着他往客房走去。一边走,南山旋剑一边琢磨:又是气短,又是晕血,你这身上还有多少毛病啊。绫影本来也没这事,只是幼学之年,在焦尸满地,黑血成河的地狱里走过一遭之后,才添了这么个新患。好在卢清晓也没多问,他就由清晓这么拖着,回去休息了。
演武场上四堂弟子欢作一团,呼声震天,吵闹着把江漪,曹展宣和郭演都扔了起来。星若欢脱的跑到司马贤身边,莞尔道:“这比来比去,到底还是让江老二赢了啊。”
“险胜而已。”司马堂主依然板着个脸孔。
秋瑞和冯越泽也阔步走了过来,秋道长拂尘一甩,道:“来年伊始,水色得加个规矩。凡是偷j,i,an耍滑之辈,一概丢到炉子去炼丹。”
星若听言,不觉噗嗤一笑。看着虹门弟子们的武艺日渐j-i,ng湛,冯老爷子自是喜笑颜开,顺手提起了自己的葫芦。结果看见葫芦上被扎出的洞,白潋堂主撇撇嘴,怒哼一声。
大家闹腾一阵,魏熙突然跑了过来,跟星若问道:“堂主,虽说中间有些波折,总算好不容易比完了,咱晚上要不要庆祝庆祝啊?”
星若一个孩童脾气,听说有热闹当然赞不绝口,笑道:“好啊!不过这些日子大家都挺辛苦,既然要庆祝,干脆摆个庆功宴吧! ”说完他转向司马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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