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杨母就从床上奇迹般的下来了,脸上还带着不寻常的神采。她伸手拉着杨月楼的手,在后厨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家里有做青团的粉。
“娘,我去买。”他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恰好看到杨母偏过头,发丝垂在耳畔,眼神里带着些微的哀伤。这样的模样,蓦然让杨月楼想起当年,他爹刚去世的那会儿。
如果那个时候,他娘丢下他,那样美的娘,怎么样都可以嫁一个好人家。只是为了养着他,一个人一天要洗几十桶的衣服。明明也是官宦家的小女儿,爹爹在的时候也是被宠在心尖上的妻子,却在这一场捉摸的命运里,将一双素手硬生生洗成粗糙的模样。
他认真的看了杨母好一会儿,直到漆黑的眼眸里全然噙着温热的液体。他才转过头,啪啪跑出门外。
夕阳的余晖照得他的脸格外的坚毅,可他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 去做一个电梯安全的应急演练,看到同事狠狠的,颇为真实的表演摔倒,并且脸认真的贴在电梯,甚至起来的时候脸上还能留下很多一条条的痕迹。
你们教教我,我怎么样才能不笑场。我真的忍得好辛苦啊,但是我不能笑啊,因为我也要扮演一个受了轻伤的旅客啊。
第20章 娘,你要的水
不过短短几日功夫,杨月楼就瘦得跟风要吹走了似的。
杨家的院子比原来干净了许多,杂草早就被卖力的杨月楼给除开干净了。杨母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慢慢轻摇间手指却不停,轻巧的用钩针灵活的做着针线活。谁能想到,几日之前,她还是病态的模样。
只是这样悠闲的午后,却因那一点点光照的y-in影染上了一点凄凉。
杨月楼有些无神的坐在门口,即便里屋里,裘迁钟絮絮叨叨地做法打碎了好几只碗也没能让他转过头。她就静静地坐在门槛上,看着杨母手中的线。
“小楼,”杨母偏过头,淡淡一笑,“帮娘拿碗茶来,这天儿,有点让人口渴呢。”
杨月楼一下子站了起来,快速走到里屋,倒了茶水出来。
“娘,水来了。”他走到杨母身侧。才一会子功夫,她就靠在滕椅上睡着了。
“啪嗒”一声。
碎了碗。
杨月楼蹲在杨母身边,“娘,你要的水.....”他浑身都在发抖,伸出手,颤抖地,摸上杨母的鼻息。
像是一阵静止的风,静了。
看着杨母的脸,从神采光泽到如先前病入膏肓的黄黑,只觉得心惊r_ou_跳。他漆黑的眼睛里噙着眼泪,半晌,手指用力扣在杨母的肩膀上,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沙哑地嘶喊,“母亲!”
“你爹可是武举人嘞,你啊是他儿子,一定也不会差的。”
“小楼,娘对不住你,养不起你了,娘只能送你去唱戏,是娘的错。”
“小楼真厉害啊,你演的那个项王,比你爹可威风多了。”她叹息一口气,“哎,可是,要是你能去参加武举,是不是肯定能高中?”
“娘,别都丢下我啊....”他剧烈的咳嗽,脑子里回荡过一个片段,那是隆冬的夜晚,他娘带着他走到一处院子里,将他带给一个师傅。
那时候他还小,任凭他怎么哭,怎么闹,他娘就是颤抖着不说话,脚步走的很快。很快,雪地里就只剩下他娘的脚印,没有了人影。不消片刻,连个脚印子都没有了。
“娘答应你,会带你回去的....”
如今,她娘又说,会在黄泉路上等他,下辈子还收他做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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