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祀静夜是蓝水绿树两家人挑出的祭祀,但光从他选了狂沙这样一个丈夫来看,也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看他和狂沙之间的相处,容月也更倾向于他和狂沙处在同一个阵营。
至于他对天阳的出言不逊,也多源于他根深蒂固地相信什么魔人灭世论。光是在蓝水和绿彩旗都来要人时他强硬拒绝的态度,就能证明不是个没主见的草包。
“蓝水,绿树,首领。三方势力对峙,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容月躺下,轻声分析:“时机成熟,肯定天翻地覆。”
至于谁会赢,当然得民心者得天下。
谁会喜欢看到小崽子绝望的眼泪呢?
***
蓝鳞鳞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家主罚她去跟着阿弟去山里守着姜,吃不好喝不好,没有仆人服侍,还有数不尽的毒虫叮咬。
灰头土脸地过了快十天,才得到允许回一趟家,好好洗洗吃顿饭。
走了一天的山路才到海边,蓝鳞鳞只觉得自己蓬头垢面,不好看,头都不敢抬。
路过大船头附近时她更是走得匆忙,不料被人一把拦下——
“哎,你,看过一个白头发的祭祀吗?特好看的,有他的消息可以跟我换珍珠哦,一百颗!”
说话那女人趾高气扬,声音却怎么听怎么熟悉,蓝鳞鳞抬头,惊愕道:“蓝鳍鳍!?”
“啊?蓝鳞鳞?”
蓝鳍鳍和蓝鳞鳞是一辈的,年龄也差不多,长得却差太远,一个是竖条儿,一个是圆椰子。蓝鳞鳞以前常嘲讽蓝鳍鳍胖,蓝鳍鳍也没少骂蓝鳞鳞尖嘴猴腮,两人不太对付。
这会儿陡然见了蓝鳞鳞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蓝鳍鳍一阵大笑:“唉哟,怎么回事?听说你绑了家主青睐的神医,要和弟弟一起分享?玩儿脱了吧——”
蓝鳞鳞气得头顶冒烟,大喊:“滚!”
她烦得很,每每提起这事就觉得憋屈,本想跟人吵一架,奈何她现在没有好好打扮过,肯定不好看,便更不想和蓝鳍鳍多说。
正要走,她突然回想起刚才听到的话,狐疑地转身:“什么意思?什么叫看没看过?”
“悬赏啊!”蓝鳍鳍笑道:“神医跑了,崽子们还没治完,家主急得不行,又悬赏呢——”
“……”蓝鳞鳞难以置信:“跑了!?”
“是啊。”
“家主那么喜欢他,为了他还把我和我阿弟弄到山里,他竟然不识好歹,跑了!?”
“没错。”
蓝鳞鳞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路踩着重重的步子回家。洗了个热水澡,吃了顿丰盛的晚饭,总算心气顺了些。
想想也无所谓,反正他们蓝水家这么大,悬赏又那么高,那神医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去都得给他抓回来。到时候家主不高兴,还有他好日子过?
蓝鳞鳞嗤笑一声,随后又撇下嘴……神医好不好过关她什么事儿啊,她还要回去守山呢!
好好睡了一晚,蓝鳞鳞第二天又挎着包袱回了山里。
圈地外围,阿弟正和一个帮忙看守的兄弟一起蹲着啃椰子,蓝鳞鳞给他带了些烤海带干,蓝壮壮开心地收了。
……真是没心没肺。
夜晚风大,呜呜声吵得蓝鳞鳞睡不着,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眯了会儿。清早天刚蒙蒙亮,她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没过多久完全清醒了。
其它守夜人没动静,是没听到还是怎么回事?
她莫名其妙地爬出帐篷,没想到和偷偷挖姜的小贼看了个脸对脸!
“壮壮!”她大喝一声,不等阿弟起来,提着刀就追。那小贼更是熟练,撒腿狂奔,一看就不知道在他们家圈出来的地方摸过多少姜了。
“站住!乌楼!”蓝鳞鳞疯狂追赶,但她长年不锻炼,又是女人,很快把人跟丢了。
她站在原地,差点没气死。
阿弟回来说的时候不觉得,但亲身经历后,蓝鳞鳞不得不承认,乌楼简直是全天下最最最最讨厌的人!摸了就跑!今天她都抓了现行了,却因为没追上对方,又没了证据!
这要怎么办!?难道要把首领拉过来等着?话说乌楼偷的那一两块姜能顶个什么用啊!天天搞破坏,能吃饱肚子吗!?
蓝鳞鳞平息了好一会儿怒气,缓缓往回走,却有些迷路。
她判断了一下大概的方向,绕了两圈,突然听到林子深处有人说话。
放轻脚步,蓝鳞鳞悄悄往声音来的方向走去,躲到一颗大树后,声音终于清晰。
“……被发现了吗?”
“被蓝家一个女人看到了。”
“确定甩掉了?”
“绝对甩掉了!”
“……好,这是今天的报酬。你数数。”
“嘿,不用数了,阿兄给的从没错过,你放心!”
“过两天继续,早上可以再早一点,他们家的看守没那么尽心。只要坚持挖,他们家就算有珍珠山都能挖倒。”
“没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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