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山到底是首领,自己能不能做大祭祀,还得看他的脸色,怎么能仗着能力反过来要挟他呢?我太心急了!
阿兰咬着手指,片刻后又露出个笑来。
“……可他就算生气,还是让我做大祭祀了。这说明他没办法,还是得仰仗我。”
阿兰哼了一声,心想,鸣山已经四十多岁了,老了,以后盐部就是她施展拳脚的天地……
盐部每年的第一次天听,十分的隆重。
和容月开玩笑似的作弊法不同,真正的祭祀做天听,是非常严谨严肃的事。
清晨,在空旷的盐场,高高的祭祀台已经搭好了。
阿兰穿着红白相间的长袍,花纹繁复,袖子和衣摆都长长的,随风飘荡,十分美丽。
她脸上也用花汁画着红色的花纹,头戴一种高高的发饰,一步一步走上祭祀台。
负责除尘的小崽子被洗得干干净净,也用红白花纹装饰起来,坐在案几旁。
桌上摆着石盘,草木灰和石盖被分别装在几个漂亮的,雕着花纹的木头盒子里。
喝水,净手,念颂祈求上天给予启示的话语。
规律的步伐,虔诚的祷告,场面庄严肃穆,没有人说话。
盐部每年的第一场占卜都是这样,从没出过纰漏,也没有过特别不好的结果。
有年纪小些的少年少女,悄悄打了个呵欠,想着等会儿散会了,要赶紧去挖盐矿换吃的,冬天食物都快吃光了……
“凶,是大凶啊!”
人群突然哗然,有些人刚刚走神,这会儿不停地问:“什么什么?”
“是大凶啊!”
“部落今年要大凶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是天灾吗?难道又要地陷了吗?”
阿兰在台上摇摇欲坠,脸色惨白,直到给她递东西的帮手提醒她,她才想起来。
天听是给人启示的,如果测出凶,就要继续发问,用几种简短的问话,来获得信息解决困境。
这一套有着大家实践多年得出的流程。
做天听要消耗祭祀的力量,问了几个问题后,阿兰已经十分疲惫了。
但她还是强撑着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能给他们帮助的人或物,在哪个方向?
石盖打开,草木灰断断续续,贴在石盘的边缘。西北方向。
阿兰呼出一口气,正要结束仪式,突然眼前一黑!
她啊地叫出声,扶着头跪在地上,身上力量抽空。脑中有个虚无缥缈的感觉,仿佛在告诉她,西北方向……碎湖与裂谷……
阿兰冒着汗,断断续续地说出几个词,在台下听着的鸣山一脸震惊!
这是什么意思!?
他听宝地讲过星月部落的基本情况,他不会记错,同时有着碎湖和裂谷的部落,就是星月部落!
而且星月部落,恰巧在他们盐部的西北方!
那个部落有什么神奇之处,可以解决盐部未来的危机!?
类似的场景,在接下来的几天,陆续发生在各个不同的部落。
无论天听的占卜结果是吉是凶,许多能力强的祭祀,都似有若无地接到了启示——去往一个有着碎湖和裂谷的部落。
有的部落重视起来,四处打听,有的部落当那是错觉,也有更小的部落,忙于生存,还没来得及做天听……
鸣山还不知道这一切,他在思索这件事的真实性。
如果是千手做的天听,鸣山肯定二话不说,组建一个小队去往星月部落看看情况。但他不太信任阿兰。
过了两天,等阿兰休息好了,他又找到她,重新问了好几遍那天的情况。
阿兰非常不满:“鸣山大人!我现在是部落的大祭祀,我们都是为了部落好!我压根不知道什么星月部落,我只是把我听见的说出来了而已!”
鸣山皱眉:“你这么急做什么,我只是问问,你照实说就是了。”
阿兰憋屈极了,甚至想要摔东西来表达愤怒。
她越发觉得鸣山猜忌她,就因为她提前要了个大祭祀的名号。可鸣山也不看看,做天听也要花力气,她这么累,这么辛苦,换来的竟然不是安慰和奖励!
她何苦啊!?
祭祀和首领不合,对于部落来说不是好事。
鸣山压了又压,才堪堪忍住没有发火。他不断地对自己说,要以部落为重。
可阿兰先爆发了。
“我怎么不照实说了!我都说了三遍了!倒是你,我已经是部落的大祭祀了,你还把阿卫关在盐洞里,这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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