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就想摘两枝给她。
他只是想摘个桂花而已,不想听到郭潇涵这孙子在嘀咕他。
长廊拐角边,这孙子试图拗出一个俊逸酷帅的姿态,两腿分开,抱着胳膊,腰架的直直,下巴抬得高高,一对小眼睛还眯了起来,营造一种‘我很牛逼我最厉害你们快点给我跪’的气质,却不知他腰瘦脖子细,不这么站还好,一这么站更像猴子了,尤其是那嘴唇厚的,啧啧,切吧切吧都能拼盘菜了。
郭潇涵十分得瑟,看了看四周无人,冲着身前一排豆丁加鹌鹑:“你们知道为啥裴家大房没别的子嗣,只他裴景睿一个?”
豆丁加鹌鹑齐齐摇头:“不知道。”
郭小涵神色开始猥琐:“因为他娘善妒!往死里管着男人,不让往屋里抬人,偏自己还不能生,就是个不下蛋的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朋友们!裴景睿他娘这是犯了七出!男子不开枝散叶,男丁渐少,家族以后如何为继?姓阮的也不怕裴家独木难撑,裴景睿早晚要凉!忒自私!”
他还煞有其事,仿佛特别有经验:“一般越是这么作的人越会被打脸,照我浅见,等着瞧吧,将来一定会有小妖精收拾这女人,小妖精生的儿子还会压着裴景睿打,踩的他出不了头!要我说那裴大人就是笨,不会下蛋的女人娶回家有什么用,早该休了!休休休休休——休她十次八次都不嫌多!”
裴景睿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小孩,真的,很多时候跟别人拌个嘴打个架,被别人骂两句都没关系,反正他会骂回去,可是说他娘就不行!小孩的事小孩了,非得把大人拉扯进来,得多不要脸才干得出这种事?
嘴还不干不净!
裴景睿黑着小脸就往前走,决定好好教这孙子做人。
郭潇涵没看到他,嘴里仍然不停,不但说这些,还编排起他娘的相貌了:“不过这姓阮的长得特别好看,外头谁见了都夸,有这样的媳妇不亏,以后我长大了,也想—— ”
“你想死!”
小拳头带着风虎虎过来,砸在了郭潇涵鼻梁。
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郭潇涵哪能料到由此横祸,哇一下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还手:“裴景睿打人了!裴景睿不要脸!”
裴景睿懒的跟他一样扯着嗓子嚎,所有力气用在打人上,打得特别疯 ,别人拉都拉不开,最后把人打的……都没人模样了。
当然自己也稍微吃了点亏,眼眶青了,嘴角红了,拳头也发麻,但他一点都不想停,就想继续揍这孙子,揍的他不敢说话,以后听到他的名字就跑!
事情闹大了瞒不住,一排小豆丁加鹌鹑拦不住裴景睿,国子监那么多人,哪能让几个孩子打出人命?很快就有人过来制止了。
并禀明上峰,分开遣送二人回家。
回家的路上,裴景睿稍稍有一点紧张,毕竟不管对错,他都算惹了事,一顿排头是少不了的。他只希望接待国子监来人的是他娘,别是他爹。
这应该不是问题。
今日不是休沐日,他爹肯定在官署忙公务,他娘睡了懒觉肯定不会出门,现在这个时候一定在家处理家事,谁接待客人还用说么?
可看到亲爹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裴景睿小心脏忍不住一抖。
裴明榛并没有凶儿子,甚至眼神都没着重给一个,责备和安抚都没有,只把儿子拎过来,和国子监的人说话。
小孩打架是寻常事,犯不上上升到何等高度,国子监立场中立,只把整件事叙述一遍,没有偏帮任何人,只是委婉提醒,郭家的孩子伤的有点重。
裴明榛听完整个事件经过,并没有说任何自家孩子错了,请多担待之类的话,也没说要过府看望对方伤情如何,只对几个人道了声辛苦,说:“若郭家有事要商量,尽可来找。”
国子监的人把话说明白了,也没多坐,起身请辞。
亲眼见证这个走向,裴景睿稍稍有一点放心,应该是没事了?他爹表情一点都不可怕,应该不会罚他?也是,姓郭的孙子埋汰他娘,他爹一向护短,尤其护娘,他这是为娘出头,他爹肯定不会不满意,没准不会罚,还有赏呢!
他忍气吞声什么都不管他爹才会揍他呢!
裴景睿小小松了口气。
结果他又料错了。
所有人走完,堂上只剩他们父子二人时,他爹脸冷了下来,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就要罚:“手背到身后,走到北墙前,站好。”
裴景睿小脸顿时胀红,绷着小胖爪,一步都没动。
显然是不愿意了。
裴明榛脸色更沉:“可知道错了?”
裴景睿不服气:“ 明明是姓郭的孙——是他不对,品格低下又乱说话,怎么是儿子错了?”
裴明榛眼梢微挑:“你没错?”
裴景睿梗着脖子:“我就是没错!就该揍他,狠狠的揍他!他以后再敢这样,我还要揍他! ”
小孩撑着一口气不泄,不敢抬头看父亲,可半天听不到父亲说话,心里又是虚又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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