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定离的很远,根本够不着,不会到京城来找裴明榛,没准已经翻篇,不然陇青梅直接把人送过来,把事挑出来,当面打脸岂不更爽?只这样言语挑唆,是不是意味这件事根本没有办法做成,只能这样暗搓搓攻心?
想清楚,阮苓苓就淡定了。
裴明榛好不容易表了白,和她定了亲,正是一段感情最美好的时候,这男人最近又实在太忙,没工夫分心,她就想,先容你几天,等以后有空闲……哼。
审不死你!
第二天,新妇认亲。
阮苓苓作为表妹,自然一大早又得过来,不好缺席。
裴家正厅,裴文信和方氏作为父母肯定是要到场的,亲近族人女眷是来齐了的,男人就没办法了,当官的读书的行商的各有各自的事,不可能来齐,比如裴明榛,做为关系非常近的大哥,也因公务政事,没有来。
“咱们裴家能得这样一个好媳妇,二弟妹可是好福气……”
“可不是,二嫂这福气谁能比得?就是当年出嫁,方家的嫁妆也是头一份,这福气啊还多,都在后头呢……”
“这成家立业,陇家姑娘是个好的,以后伦哥儿定也会争气……”
妇人们坐在一起就是聊家常,因裴家嫡枝在族内发展最为出色,方氏现在又掌着中馈,大家自然都捧着她说话。
阮苓苓安静坐在一侧,听着这些夫人们的商业互吹,竟然也慢慢习惯了。
坐了一会儿,外头丫鬟来报,新人来了。
帘子挑开,阮苓苓远远的看到了裴明伦和陇青梅。
新妇穿着红裙,装扮一新,看起来喜气洋洋,本人脸色却非常平静,健步如飞,身体上没有任何不舒服的表现。新郎脸色略有些苍白,或者说不悦,除了一身不错的衣裳,同样没什么表情,亦没有喜气。二人之间气氛很有些冷淡,没有一般新婚夫妇的亲密与羞涩,明明是并肩走的,中间却似乎能再插一个人。
阮苓苓可不是什么没见识的闺中小姑娘,看两眼,再仔细观察,很容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
这对新人,并没有圆房。
她下意识看向坐在首座上的方氏。果然,方氏脸上笑容微微僵住。
阮苓苓突然想起,好像从刚才开始,方氏就没怎么说话。这并不符合她的性格,昨日娶妇,一堆人恭贺,她各种谦虚话说的要多好听有多好听,今天大家仍然恭贺吹捧,她却……似乎有意避退。
这是知道这件事了?
一般婆婆对儿子房里的事都很关注,又人老成精,都是过来人,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然而即便如此,不管方氏心里怎么想,愤怒还是生气,今天这种日子都不可能出错。
“瞧瞧瞧瞧,这小两口还真是般配呢。”
她假笑着调侃,她身边妈妈立刻凑趣:“可不是?新婚燕尔自是羞涩甜蜜,以后日子还长,这开枝散叶……将来夫人有的是福享呢!今天这杯媳妇茶,吃的不亏!”
这么一打趣,厅内气氛更加活泼,就好像新人不管做什么都是要体贴祝福的,就算有什么错处,也是因为太过羞涩,不够熟练。
新婚夫妇再没什么表情没有亲热,厅里众人也不会挑剔。
照规矩严肃板正的行过礼,新人开始敬茶。
两个人出身都不算差,规矩礼仪是学到骨子里的,动作相当规范,本没什么问题,但陇青梅给二老爷裴文信敬茶时,茶翻了。
洒了裴文信一身不说,茶盏落地还碎了,发出好大的声响。
茶水并不烫,只是湿了下襟怎么都不雅,而且不吉利,裴文信当即就不高兴了:“怎么回事?眼睛不会看么!”
陇青梅眉梢一跳,竟笑了:“可不是,我这双眼睛要是有用,怎么会今天跪在这里敬茶。”
就差直说自己眼瞎了才会嫁过来。
裴明伦更不喜欢听,当即绷起脸,目光不善的盯着她:“你能不能别闹了?我什么都依你了,你还想怎样,连我父亲都敢不敬?”
陇青梅笑容更放肆:“所以怪我喽?是我没长眼还是你没长眼?”
她的手放在衣角,顿时让这话有了两个意思。
一是你瞎我也瞎,凑到一块不是什么好事,大家谁也别怨谁,二就是,茶翻了这事不怪她,是裴明伦压住了她的裙角。
裴明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出奇愤怒:“你少无理取闹!”
就算他不小心压到了,她作为新媳妇,就不能好好圆场,非要这么呛么!让别人看笑话她就很开心么!
“伦儿!”
方氏理智的喝住了儿子:“新妇辛苦,有些小情绪,一时顾不到在所难免,你也不懂事了么?”
裴明伦顿时噤声。
方氏目光滑过陇青梅,看相裴文信,微笑道:“老话说碎碎平安,这事怎么讲究,全看自己,过日子太计较可不行,老爷你觉得呢?”
裴文信外面有官威,在家里老爷更是做惯了,老婆小妾儿女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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