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跌宕,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
“纭
那准备当众行qín_shòu事的士兵被人群狠狠撞了个趔趄,他狠狠往回望了一眼,只好扫兴地一把拽起小宫女手腕,毫不留情地将她拖行到稍远之处躲避。
场面逐渐维持不住了,到处是百姓惊惶的呼喊。
“你们干什么,还要不要命了!”守门的士兵慌张起来,刷地一下抽出鞭子,劈头盖脸地抽打起来。
明月辉死死拉住陈凉真的手,以防她被人群冲走,又别过眼,不敢看陈凉真那双惊惶又难以置信的眼睛。
方才的那骚动,其实是明月辉弄的。
她故意运力推了陈凉真一把,令不曾防备的陈凉真硬生生碰倒了下一个人,从而引起骚乱。
法不责众,也只有这样,那个小宫女才有一线生机。
这事事先她没跟陈凉真说,若是说了,这怂得一笔的少女也不会遂了她的愿。
“嗖!”一根带刺的铁鞭挥了过来。
明月辉瞥了眼陈凉真,心想一报还一报吧,身体一弓,将之拉到了自己怀里,硬着头皮为她挡了这一鞭子。
铁鞭直直打在明月辉背脊之上,霎时单薄的白练衫上漓满了鲜血。
鞭子带刺,勾出一块块细碎的皮肉。
真疼啊……明月辉弓着背咬牙,额头冷汗淋漓。
之于明月辉,只是公平地还了方才推陈凉真的那一掌,可是陈凉真不一样,她满眼惊诧地仰头,只见那珠串一般的鲜血从女人漂亮的脖颈上滴落,直直滴到了她的额头上,滚烫地滑落。
那一瞬间,满耳的哀嚎之声都化为了乌有,陈凉真只是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女人。
可明月辉完全没察觉到侍女的异样,她只觉得难受。真惨呀,孩子的哀嚎,女人的求饶,男人的痛哭。
有一瞬间,明月辉想,她是不是做错了……她当时一心只想救那小宫女,却不想连着这么多人无辜受难。
落日残血,明月辉额前细碎的发遮住了日光,她仿佛看见下一鞭子落了下来。
就在那一刻——“咔!”
一横刀入肉的声音刺穿了她的耳膜。
一弧滚烫的热血,飞溅过来,铺面浇了明月辉一脸。
夕阳被染成了朱紫色,她浸了血的琥珀眼珠里,倒映着一个持鞭而立的无头尸体。
被剜下头的创口如此光滑,那人的手还惯性挥舞,仿佛没意识到自己的死亡。
斩下头颅的尖刀,横立于一匹头戴铠甲的白色战马前。
明月辉扬起脑袋,在光晕的最亮处,见那骑在马上的人一身流银铠,霜寒十四州。
“周满入关之时,曾与吾约法三章。”
“杀人、伤人、盗窃者,杀无赦,鸡犬菜茹,秋毫无犯!”骑马立于光芒中,恍若天人的男子开口。
其声朗朗,如玉石相击,响彻青空。
御道旁列满了训练有素的军队,玄色军旗高高扬起。
人群只是呆愣了一刻,很快,他们认出了来人。
“玄色朱雀纹的标志,是朱雀旗,是清河王,是清河王!”
“清河王和他的南羽军来啦,咱们有救啦,咱们安全啦!”
“拜见清河王,小民拜见清河王!!!”
四周此起彼伏,是百姓们喜极而泣的声音。
人们纷纷跪倒,如同参拜天神一般,参拜他们乱世里唯一的依仗。
她晕晕乎乎的,她盯着那人粼粼的明光铠,利落的金繁冠,却始终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晓得那人戴了一覆盖大半张脸的白玉面具。
他的身后,透过深深的甬道,洛阳城外,青槐掩映,绿树成荫。
广袖被人狠狠揪了两下,明月辉垂下脑袋,是陈凉真提醒自己跪拜下来。
她一屈膝,天旋地转,克制不住地晕了过去。
……
梦,梦里她控制小皇帝,愉快地浪荡在后宫。
御花园的地标处,亮起了一个小小的红灯笼,那是表明此处有剧情的提示标志。
明月辉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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