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22
沈孟挡住了风棠的去路:“风公子,事情还没有说清楚。”
风棠笑了起来:“你要我说清楚什么?”
“香寒是你杀的吗?”
鬼手反手一掌,沈孟的肩头的旧伤溢出血来。
“咳咳——”
风棠嘴角凝起一片笑意:“鬼手,你告诉他,香寒是怎么死的。”
“意图行刺主人,被我发现了。”
“沈大人,你听清楚了吗?是那个女人要行刺我。”风棠抬起头,神色轻蔑,“然后我握住她的手,把即将刺入我心口的银簪反手刺向了她。哈哈哈哈——我之所以会选择告诉你,那是因为——你——也活不了了。”
偌大的庭院里悄然无声。
风棠看向沈孟:“像他们那样卑贱的性命,能够换取我们一时的欢心,已经是对他们莫大的恩赐,沈大人,你说是不是?”
昨日未时,大火漫天。
他看见香寒向自己走过来,捕捉到那个女人神色当中一丝稍纵即逝的不自然。
寒刃在她的袖中一闪。
这个蠢女人。
他道:“你丈夫焦山想杀我,你也想杀我,对吧,焦夫人。”
他不意外地看见香寒神色陡然凄厉起来,挥起袖中的银簪对着自己的心口刺下去,鬼手反手握住香寒的手,扣住那只手上的银簪,对着香寒的心口。
随后他握住鬼手的那只手,缓缓地,轻蔑地将银簪刺入她的肤骨。
“啊——”
被困制的身体甚至无法挣扎——
声音闷在人群的喧沸中,最终无迹可寻。
畅快啊——
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卑贱的人。
这样卑贱的性命,本就不该存在!
鬼手扶住香寒,密集的人群之中竟无人察觉这个一身紫衣的女子已经摇摇欲坠,却还在遭受着最后的凌迟酷刑。
眼睛骤然睁大,嘴角溢出来几滴血珠。
香寒看向风棠的目光中尽然是仇恨——
终于——
终于能够这样把恨意全都暴露在阳光下——
他微微拂袖,手指尖扫过自己身上适才香寒沾染过的地方,想要掸掉她留下来的气息,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
他平视着香寒:“你别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就在昨天,我看见你妆台上的夕颜锦囊,觉得十分眼熟。后来我一回想,同样的花色,我四年前见过的。在云津池边,那个叫做焦小宁的小孩子,也就是你儿子,腰间就挂着这样一个锦囊。”
“你们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他是这么死的吗?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们!”
“他在池子边上摔了一跤,锦囊掉下去了,他求我帮帮他,那是他娘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那笑意越加诡谲,香寒的神色凄苦隐忍,看向风棠的眼神仿佛是看见了绽放在腐土之上的恶之花。
“我用绳子绑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浸入水中。”
“他不是想要那个锦囊吗?那就让他自己去捡呀!”
“哈哈哈哈——”
“看见他呛在水里求我,我觉得非常快乐!快乐极了!后来他发了心疾,看着他那个难受的样子,我就越加觉得畅快呢!”
香寒的嘴角流出一串血珠。
大火烧得沸反盈天,将风棠满带笑意的脸映衬得狰狞可怖:“我昨晚派人去查了你的底细,你救我喝下鸩酒,就是为了接近我,然后杀了我。只可惜——啧啧啧——”
“像你们这样卑贱得不能再卑贱的性命,只配让我们取乐。”
“太蠢了。不仅仅是性命卑贱,还很愚蠢。实在是太可悲了。顺便再告诉你一句,这场大火,也是我自己点的,不为别的,只为了让焦山从此以后在狱中度过余生。”
香寒愕然地睁大双眼——
倒在地上,再无知觉。
鬼手从地上抽出快雪,握在手中,剑尖对准了沈孟。
“所以焦小宁也是因你而死?”
“是又怎么样?”风棠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石俊生疯了,赵有庆死了,证据呢?焦山如果有证据,早就一纸诉状告到了京畿府,他又何必纠缠于我?你说我杀了香寒,证据呢?你们没有证据!”
“焦山想杀了我,他杀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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