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子桓大笑,笑完了认真问凤子樟,“你想要什么嫁妆?”
“姐姐已经许我食邑,就是嫁妆了呀。”
“说是这么说没错。那你还想要什么新婚礼物嘛?”
凤子樟狡黠地笑了:“不用。姐姐最好是什么都别送,这样我就可以在姐姐结婚的时候,也什么都不送。”
“你怎么知道朕就会比你晚?”
“哦?那要这样,请姐姐把我送的原样送回来就是了。”
“朕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还能用耍这抠门的嘴皮呢?”
初冬的季节,殿上的炭火偶尔发出声响。像得趣的围观者。
台城外崔府,崔玄寂在府上走动。太医说,冬季除了注意保暖之外,还要多动一动,这样关节不至于僵硬。她正在走廊上缓缓向前,突然有下人过来,说大小姐,刚才有人来送礼物给你。
“礼物?谁送的?”
“说是赵府。”
崔玄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赵府”是何处,先命将东西拿上来看看。下人捧来一个长条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把十分新造的宝刀。崔玄寂见了,喜不自胜,让下人拿着刀鞘,自己小心翼翼地将刀抽出,刀身乌黑修长,刀尖的微微上翘,形成曼妙的弧度。崔玄寂颠颠重量,即便是刚刚痊愈不久的左手,也能感觉到这把刀的趁手。
她让下人们把这把刀抬到自己房间里原来的刀架上放好,然后拿着信回到屋里,坐在火炉边读。打开一看,她先找署名,见是赵珣,自嘲地笑笑,在心里骂自己是躺得太久,脑子都坏掉了。
信中赵珣说,崔大小姐,见字如晤。上次匆匆一别,不曾再有机会见面。后来听到你的消息,竟然已经是你孤军夺回广陵的时候了。我虽素来与国政大事无涉,但也佩服你是一位真正的英雄。当时我便想,应当为你做点什么,来表达我的钦佩。后来决定为你铸一把宝刀,毕竟历来宝刀配英雄。结果材料尚为集齐,便听见你为了陛下而受重伤的消息。我想起与你会面的时未说完的话,非常愧疚惋惜。为此我一边为你和陛下祈祷,一边重新选了一位铸造师傅,为你打造一把更好的宝刀,世上最好的宝刀。只有这样的东西才能表达我对你的钦佩与感谢之情。
近日宝刀将成时,元安却与我说,或许将此物送给你不大妥当,毕竟城中风传陛下待你如何,百姓们纷纷好奇陛下何时会将你迎娶入宫;无论立你为皇后还是嫔妃,赠送宝刀似乎都太合适。我说,送与一个人地位相符的东西是给陌生人送礼的方法,而送与一个人的品性和爱好相配的东西才是送礼物给朋友的方法。我不敢妄称我与你有多深的交往,但初次与你相见时,我就知道我会喜欢你的品性,你也用你的行动向我展现了你的高尚。我想无论你未来换了什么身份,你还会是这样的人,一个值得用宝刀来匹配的英雄。
特此赠你此物,祝你早日康复,祝你与陛下幸福安康。
崔玄寂一边微笑一边读,读得入神,不知道外面来了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坐在这敞着门的地方边干什么。”凤子桓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崔玄寂只好起来,脸上挂着微微抱歉的笑容——也不好责怪下人们不通传,毕竟凤子桓现在常来常往,又是皇帝,谁敢奈她何?
或许也就自己了。
“你看。”凤子桓进屋内后,先是给她盖上披风,又端来火盆,这才在她身边坐下。而她把信递给凤子桓。
“这是什么?”
“你打开来看看。”
凤子桓打开,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继而好奇,最后微笑。读完,凤子桓问信中所说的“初次见面”是什么事情,崔玄寂想着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就把谢琰去找赵珣的事情告诉了凤子桓,还一并描述了在赵珣府上见到的种种。凤子桓听完笑了起来:“我这些年只知道她是这样过的,却从未亲眼见识过。不如这次请她来喝喜酒吧。”
崔玄寂现在对结婚这件事还有点羞怯,好像那不是她终于要实现的梦想似的。凤子桓该不该问她?当然该,她明白,但她总不想拿主意。“可是……”
“可是?”
“我倒不是说请她们不好,我只怕她那两位美貌侍妾来了,反而被人指指点点,倒叫人家不开心了。”
“说得也是。不过人家方外之人,还在乎这个?”
“谁知道呢?你要是想,咱们不如去她府上,更自在些。”
“哦?”凤子桓的眼神有些狡黠,崔玄寂明白她在想什么,却懒得和她玩这些。
“哪有你这么多年都不主动联系人家,现在倒有脸邀请人家的道理?你理亏,自当上门谢罪。咱们……大婚之后就去呗。”
凤子桓望着她,既喜欢她这微微羞怯的情态,又对这紧张和期待感同身受,故此什么都不必说,只是两眼含情地望着她。崔玄寂被凤子桓目光望得脸发烫,轻轻推了凤子桓一下,转换话题道:“今日为何来得这么早?”
“本来今日散朝之后,教凤煦看完奏疏,没什么事了我就准备出来找你呀。在宫中也是一个人呆着,又见这天上仿佛要下雪了,就出来陪你。”
崔玄寂直想说“说得我好像多需要你陪”似的。可是转念一想,相爱之人好不容易化解一切执念变得心意相通,有生之年不多在一块儿还想干什么?等着老了后悔?
“既然来陪我,你不如……”
“我不如?”凤子桓笑嘻嘻地问道,她巴不得崔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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