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诺诺、忍气吞声。
“我不回去。”钟语的语气坚定又冰冷,像是一种通知。
“你不回去,你想要干嘛,你说说你除了画画你还会什么,我当初就应该听你妈的,让你学个实用性的专业,安安稳稳地就好了。”
钟语的语气开始变得恼怒,“别跟我提我妈,你不配。”
父亲被钟语激怒,握着茶杯的双手开始颤抖,但一瞬间又气馁了,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低下了头,“小语,爸爸自知对不起你们娘两,可是当时是,我跟你妈妈长期分居,两人都没有感情了,就差办离婚手续了,我才跟男男妈在一起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钟语被父亲的说辞气到吐血,“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割腕,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害的!”
父亲不说话,也自知是自己做错,“小语,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们,我知道说什么都迟了。这件事情,你可以怪爸爸,不理爸爸,可是学画是你这辈子的梦想,你不是跟我说你要画出这世界最动人、最厉害的作品吗?你从学校退学后怎么能完成你的梦想呢。”
钟语开始厌倦父亲说起这些,“你别说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不用你管。”
说完她就拿起衣服离开了,窗外风雨大作,她不管不顾地冲进了雨里,豆大的雨珠打在她的身上,浇灌在她的心里。
钟语觉得心凸起的那块地方疼极了,她站在雨里用力地捶打着胸口,瓢泼大雨,柱雨如绳,把钟语困在原地。
父亲看着远走的钟语,他老了,管不了这个女儿了,如果说他现在为什么还能活下去,全都是因为有钟语,要不是这个他从小疼爱至极的女儿还在,他早已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尽管她现在连一句“爸”都不愿意叫。
钟语跑回了家,她想她不能在家里待下去,她待下去母亲又会因此受到指指点点,又会被一些人说三道四,她决定离开这里,去南方。
可是她从哪里来的钱,从小到大,虽然家里不是富裕型,但是至少没有为钱发过愁,可是现在她如果要自力更生,就必须先挣到钱为止。
想了很久,她决定找蒋男借钱。
蒋男很久都没有钟语的消息了,自从那事情过后,他给钟语打电话,也没有见她接过,他总是闷闷不乐地想东想西,他把事情的起因全都拦在自己身上,要不是自己当是找钟语,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吧。
不过他没想到钟语会向自己借钱,“你要多少?”
钟语不好意思地说,“两千。”
蒋男不知道她借钱要干嘛,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钟语说,“不回来了。”
去了遥远的南方
钟语跟蒋男借钱,她知道其实他也没有多少钱,可是她再也想不到还有谁能帮自己了。她还不清楚到了那里要靠什么谋生,还不知道未来会遇到谁,还不知道自己将要过怎样的生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当然这些打算是不能让家人知道的。
钟语在家里住了两天之后,就告诉母亲,自己要回学校,系里有写生活动,要求每个人必须参加。
母亲在钟语回来这几天精神有些好转,但还是偶尔会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让钟语担心。她去医院咨询了下医生的意见,并把母亲的情况如实告知,医生建议最好的办法就是入院,如果身边没有人照顾的话,保不准出什么岔子,但是钟语害怕母亲去了那个地方精神会更加不安,便询问医生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有是有,但是可能会比较麻烦一点,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给家里请一个保姆,时时关照着病人,以防万一。”
钟语知道医生的意思,可是她害怕母亲对此会非常抗拒,回到家后,她先试探地问了问她,“妈,家里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给你请个保姆怎么样?”
母亲愠怒,“你妈我还没七老八十呢,用不着!”
钟语围在母亲身边,“妈,我不在你身边,我不放心,你看你前天走路都摔了一跤,这屋子空荡荡地也没个人,你出了事我可怎么办啊!”
母亲内心有一些松动,但还是要紧了牙关,“反正谁也别想进我这门,保姆也不行,我一个人就老死在这间屋子里也好。”
听到母亲这样说,钟语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怎么放心让母亲一个人留下呢。
接着又听到母亲说,“哦,你给我请保姆,你钱从空中飞过来的啊,你钱还不是你爸那个老东西给你的。”
钟语一听不知道怎么办了,“妈,你就听我的吧,这些年你就原谅我爸吧!他也知错了。”
还没说话,钟语的头就重重地吃了一记栗子,“我说,你胳膊肘往外拐啊,要我原谅你爸还不如我去死。”
钟语委屈,“妈,那你这样我还怎么去上学。”
母亲,“你给我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该怎么上学还怎么上学,我这不好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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