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喂她吃了一点粥,左薇薇也忍不住了:“将军,皇上到底要什么,你给他便是了。何苦遭这个罪啊。”
“薇薇,我欠一个人的东西,这……也算还给他吧。”
次日印北关翼王派人前来递降书,本是左苍狼与他签下的,当然也得左苍狼前去验收。幕容炎派人来请她,与其说是请,倒不如说是带贴切。
左薇薇看着她的脸色,这样出去实在会吓到人。想了想从自己房里拿了脂粉过来,仔细地帮她上妆。
左苍狼好奇地看着她手上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胭脂啊。”左薇薇手下不停,长年侍候荣贵妃,她画妆的技巧是堪称一绝的,左苍狼却是轻点了脂粉在手上,轻声道:“原来……这就是胭脂。”
左薇薇心下一酸,也不再答话。转回自己房里拿了钗环,她虽是一丫环,但左苍狼待她较之任何深闺小姐也是不差分毫的。
“将军,今天这样就不能穿凯甲了喔。”
“那穿什么?”
“您平时的衣服都不衬这身打扮啊。”左薇薇看着妆后的左苍狼,强忍住心中的惊叹,这种事情要让她自己去发现才对:“对了,薇薇记得您有一身荷花领的衣裙,水绿色的。”
“嗯?那应该是以前主上册妃时留下的吧。不过薇薇,我这是去纳降书,不是参加国宴。”
“那有什么区别,把自己打扮漂亮一点有什么不对啦。”
“你啊……”
我不喜欢你今天的装扮
:我不喜欢你今天的装扮。
那是姜碧兰第一次注意到左苍狼,那时候幕容炎在御花园设宴,翼王派来的降臣与一干大臣谦卑谈笑,就看到她从碎石小径上缓缓行来。
幕容炎举杯的手停在半天,也许是大病未愈,她的身上失了初时的锋利,剩下风姿楚楚。喧哗静止,姜碧兰也在看她,以前她自恃美貌,一直不觉得幕容炎待她比之别的大臣有何不同,即使知道曾是他的废后,她并不认为会有什么异常。
可是今天她突然不安,这么样的一个女人,他当真没有过一丝心动么?
“印北关莫欢腾参见将军。”这位大臣行了跪拜的大礼,那一场,他输得心服口服,如果她那一箭不手下留情,也许自己早已不知道被埋在什么地方。
左苍狼接过他手上的降书,审视之后恭敬地递给幕容炎,幕容炎在她身上嗅到一丝脂粉的香气,这样的左苍狼,让他觉得陌生。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恨极了众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很奇怪,姜碧兰也是如此眩目,他却从来只觉得骄傲,何以她的美丽,会让自己不安呢?
不着痕迹地接过降书,她站在他身边,即便是姜碧兰,也未能掩盖其风采。
她并未参加晚宴,中途请辞,幕容炎只是眼角一撇,声音低却能让她听见:“我不喜欢你今天的装扮。”
微微一怔,她垂首:“是。”
幕容炎的目光移向别处,左苍狼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影,那是一个神一样的男人,永远都那么让人看不透。
南清宫的荷花池,她换了素衣,一个人坐在湖边的栏杆上发呆。左薇薇捧着壶茶站了很久才走过去:“将军?”
“嗯?”
“这么专心在想什么?”
左苍狼笑了,想不到现在居然有人猜自己的心思:“没有啊,印北关降了。”
“是啊,这是好事情啊。收回落僚山,炎朝就一统了。”
“炎朝一统?”折了柳枝随手丢进湖里,左苍狼笑得有些廖落:“是啊……马上炎朝一统了。”
左薇薇笑着摇她:“炎朝一统将军您难过什么呀,难道这不是你的愿望吗?那时候我们就不用四处征战了啊。”
左苍狼看着她微笑,笑着说是啊是啊。
可是如果炎朝一统了,左苍狼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成涛两次出战望僚山均告失败,王公公颤抖着拾起被幕容炎摔在地上的折子,座上人那样的神色,即使是姜碧兰也惊慌失措,他状似不经意地将她揽在怀里,手抚过她漆黑的长发,温柔安抚。
“不行……还是得她出手。”声音很低,似说给自己听一般,而姜碧兰已经明白话中的意思:“其实炎,如果要出兵望僚山,也不是非左将军不可。”
“哦?”
“炎,其实宫里御林军统领王楠也是将才出身啊。”
“王楠……”
“是啊,如果王楠为将,成涛辅佐,那么拿下望僚山也有可能啊。”
“我要万无一失。”
“炎……”姜碧兰仔细留意他的神色变幻:“如果当真放任左将军带兵前往,你就不怕她受了龙平的欺骗么?”
幕容炎抚她长发的手一紧,姜碧兰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果然……他对她果然非一般的君臣感情。父亲,我该怎么办呢……
“你是说,她会为了龙平背叛我?”
“臣妾可什么都没说。”姜碧兰撒娇似地埋进他怀里,幕容炎没有同往常一样与她缠绵。
你也觉得我对你不好吗
:你也觉得我对你不好吗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在,南清宫的夜晚便一直灯火通明。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幕容炎的习惯。
整个后宫,只有这里,没有人声喧哗,没有侍从来往,没有是是非非。
示意侍卫停在宫外,幕容炎脚步很轻,里面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在夜间听来极为清晰。
“将军,我看你还是把东西交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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