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话!”周孝国说着,眼神是难得一见的不耐,“我要听梅丫头自己说!”
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这一次,梅若男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一晚,就像个混乱的闹剧,她的脑袋,直到此刻还在嗡嗡作响。
她抬头,看了眼身旁的周远山,见他也同自己一样,肿着半边脸,但与清晰五指印相伴的却是他坚定和鼓励的眼神。
这样的画面……梅若男看着,忽然觉得喜感,她“扑哧”一声就笑了。
这一笑,仿佛将她所有的疑虑与不决都通通消灭,只见她紧紧反握住周远山的手,说道:“爷爷,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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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最冷的季节已经过去,初春的阳光伴随着新抽的枝枒,在市中心的步行街上留下斑驳的倒影。梅若男和简碧柔坐在一家露法,“要我说啊,她早就潜心布局了。你说我们家少爷的条件这么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啥非缠着她不放?”
“就是,就是。”有人紧忙附和,“你们那晚听到没?太太都动手扇少爷耳光了。”
“要么说二小姐是狐狸jquot;/gt;呢?要怪就只能怪咱读的书没她多,否则,咱么动动脑子,搞不好……爬上少爷床的还是咱们呢!”
这个声音刚落,另外的佣人就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你真不害臊!书读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想要拴住男人的心,拼得可是床上功夫呢……”
佣人们笑得越发大声起来,却丝毫没注意,她们口中的主角就站在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
梅若男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手里的皮包里,她深吸一口气,忍耐地从侧门进了大厅,却不想在那里“偶遇”了蒋新亚。
后者穿着枚红色的连身裙,配白色外套和陶瓷色高跟鞋,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看到梅若男也是目不斜视。
“蒋……蒋姨……”对方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梅若男情不自禁地给她让了道,还习惯xquot;/gt;地打了个招呼。
像是听到了梅若男的招呼,蒋新亚回过头来笑了一下,“哟,这不是阿男么?”
自从有了周孝国撑腰,蒋新亚对待梅若男的方式便发生了改变。她不再称呼她为“小狐狸jquot;/gt;”,还是惯常地称她作“阿男”,只是那语气、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梅若男本来只想同她打个招呼,却不想对方竟停了下来,还一副要同自己聊天的样子,她挣扎着,硬是挤了一句:“蒋姨……你要出门啊?”
其实,蒋新亚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佣人们的讨论,她是一字不落地全收进了耳朵。这会儿遇见梅若男,她本是打算好好奚落她一番的,却没料到对方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她多少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非这个女孩儿不可了——梅若男这副逆来顺受、低眉顺眼的样子,确实蛮有杀伤力的。
老实说,蒋新亚并不讨厌梅若男,相反,她认为这个女孩儿除了家世,其他地方和周远山还是很适合的。
只是,家世这一条,偏偏就是她心里的大忌。
自己的儿子非她不可,自己的公公也偏袒她,蒋新亚在深感挫败的同时,也不得不转变战略。
“阿男,”她说着,上前一步抓住对方的手,“你不要嫁给小山,好不好?”
蒋新亚旧话重提,还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梅若男一时间慌了手脚,连半个字都答不上来。
“小山虽是我的儿子,但凭良心说,李牧绝对比他好上万倍,你为什么不嫁给李牧,非要和我们小山在一起呢?”
梅若男闻言一愣,不禁乱了分寸,“蒋姨,我说过了……我不喜欢李牧。”
“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蒋新亚的语气竟变得哀求,“我不能看他硬生生地毁了后半生。”
“阿男,只要你不和小山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见对方不说话,蒋新亚连忙为自己加码,“我可以帮欣欣孤儿院再扩建一次,我还可以出钱,让你出国留学,怎么样?”
蒋新亚一边说着,一边殷切地看着梅若男,与昨晚的声色厉荏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梅若男虽然知理解蒋新亚的疑虑,但她是再也不能辜负周远山的真心了……最后,也只能嗫嚅道:“蒋姨,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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