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爬到慕清身边坐下,青芜松了口气,有点儿抱怨地说:“主子怎么总喜欢跑到屋顶上,太危险了!”
“危险,你就别上来了。”慕清好笑道。
青芜撇撇嘴,说:“虽然大家都这么说过,但我还想再说一次——主子,您太厉害了!真真是神通广大!……”
“好了,再啰嗦我就把你推下去。”慕清打断了青芜的话,“什么事?”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呐。”青芜喃喃念道,但一瞥见慕清开始皱眉,赶紧清了下嗓子道:“我是想问主子,接下去该怎么办?”
“什么接下去呀?”慕清边说边伸了个懒腰,看得一旁的青芜心惊跳,生怕她掉下去。
“这……主子怎么可能会考虑不到?虽说突厥的左贤王和叶护带领着十三万人回救突厥牙帐,但这伏利可汗对于突厥毕竟重要,难保他们不会折回营救他们的可汗。”青芜凝重的脸上布满担忧,“而汾州已无力再对抗这么一批人了。”
“昨日,我得到了确切消息说,此次朝廷派往突厥而去的援军有二十万,领将是安朔王。”看到青芜投来不解的目光,她继续说道,“安朔王十六岁就上战场,大小战役加起来有十余场,且从未打过败战,我曾听闻那些战役的过程,不得不说,很彩!我想如此杰出的军事家必不会让突厥占到一丝好处,更不会让它轻易地到处走动。”
“主子的意思是……”
“半路截杀。”青芜未说完,一道清冷的声音就了进来。
“没错,就是青峋所说的。”慕清笑眯眯地看向不知何时到达屋顶站在她们身边的青峋,“坐下吧,站这上面会滑倒的。”青峋不多说就坐在了一旁。
“我也想到了。”青芜小声嘟囔,然后又大声地道,“我知道,安朔王肯定是派人埋伏在去至突厥的必经之路上,等他们一到就立刻扑杀!”
“不!”慕清笑着摇摇头,“若我是他,等突厥援军来时我会先放他们过去,等到突厥军得到他们可汗被俘消息,回头营救时,我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因为那时候他们的军心已乱,想要击败简直是轻而易举!”
听完,青芜和青峋皆用着“你真毒”的眼光看着她。
“主子,此次应该会升官吧!如此大捷,简直就是想不升都难。想那太原府尹那是不堪一提。”青芜语气轻快地说道。
“应该会迁入京城当京官吧,至于会不会升品衔,这我就不知道了。”慕清也是一脸轻松,“哦,还有,你怎么又把我和那草包提到一块了!”
“主子!”青芜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又这么说,那太原府尹王修是谁,你又不是不知。其父亲当朝最有权势的宰相,而且为人奸猾,度量极小。主子在我俩面前说就算了,若是让他人听闻,传入王宰相耳中,别说升官了,连小命都成问题!”
“你是说王凝王宰相吗?那你又知道他为何权势如此之大,大到连皇帝也忍让他三分?”慕清显然没有任何紧张的迹象。
“太原王氏。”见青芜不明所以,青峋在一旁答道。
“对,太原王氏,大恒一大士族。然而士族门阀制度一直是一大隐患,恒高祖建朝初年就开始打压一些士族门阀,并修纂《士族志》,虽然达到了一定成效,但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作为与恒高祖一同打江山的功臣王凝就是代表着太原王氏,权势极大。而王凝此人就代表着其背后的王氏贵族,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庞大的太原王氏是王凝的支柱,且近些年太原王氏的气焰越发嚣张、权势熏天。试问,一位当朝帝王怎可能容忍一个威胁其皇权的势力存在呢?”说到这,慕清顿了顿,转头看向青芜、青峋二人,“所以说王凝的好运要到头了,他都已是自顾不暇,怎可能还去关心这些个小事?”
“那也就是说,此次皇上必会削他的权。”青芜好奇道。
“削权,那是肯定的。皇上必是要借题发挥以去掉他一部分势力,但毕竟他的势力也不算小,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太快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很可能会降品衔,却依旧为宰相。”
“可,为何建朝之后高祖皇帝不立即铲除了王凝以及太原王氏?”青芜不解,若在未发生时就立即制止,怎会发展到如今局面。
慕清听了,不由失笑地摇摇头:“青芜,王凝是开国功臣,恒高祖打天下时他出财又出力,功不可没,这是毋庸置疑的,且他又没那谋反的念头和行动,怎可以以一己之愿而杀他呢?恒高祖不是越王勾践,也不是汉高祖刘邦,若做这‘狡兔死,狗烹’的事儿,岂不让天下百姓寒心?”
“那如今皇帝又该当如何?”青芜继续问。
“自然是新人换旧人。”慕清诡异一笑,“这也是为什么我如此肯定不久以后我会迁任京官。”
青芜看了慕清一眼,不再言语。
而慕清的心中却是想起了曾经在史书上看过的种种,唐太宗李世民曾命高士廉攥写《士族志》,当此志被写出来时,唐太宗发现列为一等的并不是作为皇姓的关陇李姓,是山东望族崔氏,其余山东卢、李、郑等大姓也都列为高等,排名在皇族的关陇李姓之前,而这却是高士廉据当前的局势得来的。这使得唐太宗颇为恼火,并申明,修改这个志,“不论数世以前,只取今日官爵高下作等级。”
修改过后的《氏族志》就这么蒙混过关了,唐太宗的初衷并未完全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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