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戛然而止,曦晨一手将旁边的苏晚拽到怀里,一手按在剑上。苏农眼神微变,刚入口的烧刀子尽数喷出来,咳红了眼。曦晨皱眉,不自然的扫了圈桌上的饭菜。苏晚眨眨眼,揣度苏农皮相之下是怎个景象,瞥一眼门上婀娜的身姿,好像似友非敌,还是有奸情的那种啊!不过,这女年三十来要饭可以理解,直接翻墙入院,是不是有那么点嚣张?
苏农不敢再吃,扔给曦晨一个放心的眼色,起身开门。苏晚还没看清此女面容,就见一团火般艳红身躯张牙舞爪扑进苏农怀里,貌似是脑袋的那个部件窝在他前左蹭蹭右蹭蹭,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愣是没抬起来。要不是冷风入门,苏晚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导致满面黑线的曦晨拍桌子叫苏农关门,那团火怕是要直接将苏农正法,烧到干骨净。
曲过后,女人终于发现花厅中的小家伙,白皙的面容晕上粉红,才刚的画面到底是有点少儿不宜。
苏晚这才看清女人模样,淡妆素抹温婉娴雅,相比火红的衣裙,奔放的作风和柔媚的腔调,就像游魂进错了皮囊,简称鬼附身。女人的尴尬持续不到一秒就恢复到本来面貌,自来熟的介绍自己又把曦晨和苏晚从上到下夸了个遍,似乎了然于,很识相的对两人身世只字未问。苏农支使她去弄一桌新菜,曦晨很有见地的点头,苏晚则如释重负,终于摆脱了在脸上捏来捏去的爪子。
此女乃苏农在蓬莱岛上的小师妹肖素婷,依他判断,她会忍到现在找来定是被棘手的事情绊住才脱身。苏晚察言观色,对两人的过去yy出诸多狗血剧情,呵呵傻笑,差点把口水滴到哥哥领子上。曦晨紧板面孔,陡然发现妹妹的痴呆模样才柔和下来,只当他的宝贝饿了。
肖素婷办事利索厨艺湛,虽然火辣的格让曦晨不住瞪眼,念在一张脸长的致,苏晚这个向来喜欢美女的家伙美言几句他也便妥协了。在苏农的默许下,两人多了个年轻貌美的便宜娘亲。
寒春料峭的时节没有持续太久,安平的暖和寒一样来的风风火火,浅草破土老树吐芽,北风料得时务收敛住嚣张气势。世界从残冬中苏醒,苏晚却进入了第一波的春困时期,整日昏昏沉沉的睡不醒。
对此现象曦晨怀疑肖素婷在饭食里动手脚,苏晚对这个长相细致情犷的老娘颇有好感,觉得哥哥有些草木皆兵的架势,为免心生嫌隙,要求苏农给自己看看。
苏农细细诊治过后,结论为:苏晚身体康健,许是在屋里闷久了才会没神。
曦晨对苏农的话将信将疑,当妹妹的好言劝慰,他才放宽心,不会练剑的时候突然跑进屋看肖素婷是不是背着他对妹妹图谋不轨了。肖素婷当然看得出曦晨的敌意,每每只是笑对苏晚,说她有个把她放心尖上的好哥哥。
掐指算算自打慕容山庄出事,苏晚到这小院生活将近半年,秋天时还会在小院里荡荡秋千看看曦晨练剑,一入冬,貌似连出屋的次数都不多,年后除了一家四口逛过一次街买了些小玩物,整日跟肖素婷学女红打发时间,却是无聊了点。
这天午后,苏晚尚自睡着就被肖素婷生拉硬拽起了床,既然苏农说整天睡觉不利于晚晚健康成长,当娘的自然要往心里去。她在七八件衣服里挑来挑去拿起一件大红色夹袄,看向苏晚,苏晚打个哈欠揉揉眼,极不给面子的摇了摇头,大红色,不说在戴孝,上辈子她就不怎么喜欢。肖素婷只得改换素净的藕荷色碎花小袄给苏晚穿上,趁阳光正好,带她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感受一下新年新气象。
苏晚一听拍手叫好,其实她早就想出去了,不过在小命和亲近自然之间,她当然更惜命。裤子还没提好,苏晚就跑去门口叫曦晨放下剑同她们一起出去踏青,肖素婷一把将她提到跟前,笑她冒冒失失没有闺秀模样。苏晚明眸一挑,掩嘴偷笑,“就像娘亲一样是不是?”肖素婷黑线,看小家伙笑得更欢,只得干笑作陪。屏风后换衣服的曦晨,好忍歹忍算是把笑瘪回去了。
苏晚依稀记得院子畔湖而建,没想到院门才开入眼便是辽阔水面,浅风拂面似带着湖水淡淡的腥。情不自禁张开双臂欢呼,甩开小腿要上前拥抱大自然,衣领立时被哥哥的大手拽住,人也跟着被提起。
“等娘锁上门再疯。”曦晨的面色深了不少,仅仅半年成熟之气更浓。苏晚吐吐舌头,老实的将头埋进哥哥肩膀,再不觉得这哥哥是小不点了。
肖素婷笑的恬淡,出门在外绝对是贤妻良母的淑女模样,锁好门回身掩掩苏晚帷帽上的青纱,点点头,曦晨这才放下苏晚领在旁边。
湖边简单的铺砌了些许防滑的鹅卵石,棵棵垂柳尚自灰败,走近才能看见柳条上冒出的嫩黄小芽,一条拱形长桥直通湖心小亭,碧绿的水面浮着几块薄冰,几条乌蓬小船静静泊在湖边。
曦晨说这湖由沧澜江的分支汇聚而成,沿沧澜江南下可到南明郡,那是娘亲的故乡。说话间,曦晨目光飘渺,似是回到了那个细雨如丝四季如春的地方。四岁那年,随琴音回南明养胎,在那里的几个月是他童年里最明亮的光景。
“哥哥!”苏晚唤回心驰神往的曦晨,她可不想一直在这站着吹风。
曦晨腼腆笑笑,脸上现出少有的安然。三人沿湖走了走,又去湖心小亭转悠一圈,苏晚脸蛋红扑扑的已然觉得累了,小孩的身子骨就是矫情。
晚上苏晚多吃了半碗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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