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暮色浓罩着大地,眼前的景色由蒙胧渐至漆黑。昭玉悄悄爬进了马车中,马车里也同样一片漆黑,昭玉到那人身边坐着,虽然她十分怕他,不过她更怕一个人坐在黑暗中,那无边的黑暗仿佛要将人吞噬,相比起来他这个大活人当然要安全得多。
昭玉小心地坐在那人身边,虽然眼前不见五指,感受着那人身上传来的气息,她便也不觉得害怕。
黑暗中,那人将她脸上的表情收进眼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细微的破空之声传来,无数利箭从黑暗中向马车,那人将昭玉往怀中一揽,从马车中飞出,他的手上执一把长剑,长剑飞舞,将两人都牢牢地浓罩在剑光之中,所有向他们的利箭都在离他们周围一丈远的地方落了下来。
箭雨一直持续了约一柱香的时间才停止了,这时从树林中窜出来三四十个黑衣蒙面人,手执大刀向他们挥来。
树林里顿时响起了刀剑相接的乒乓声,那人将昭玉护在怀里,手中长剑滴着血,已经有不少黑衣人受了伤,但他们人数众多,不停地围上来撕杀,那人挥舞着长剑,剑气如虹,所到之处总有血光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有七八个黑衣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再也没有有动静,而其他受伤的二十多个黑衣人只要还有一口气便紧咬着三人不放。
这场不死不休的撕杀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午夜时分,最后一个黑衣人才倒下。那双眼中似不甘,似不敢置信,这次出动了他最骄傲的英,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连重创此人都做不到。
那人一身血衣,身上倒只有胳膊一处受伤,而在他怀中的昭玉除了身上溅了些血之外全身上下毫发无伤。
“你还好么?”昭玉到他的脸,触手一片温热黏糊,意识到了什么,略顿了一下,用自己的衣袖擦干净他脸上的血。那人任她一双小手在他脸上忙碌着,从怀里取出一颗夜明珠来,昭玉立时觉得眼前一亮,在夜明珠的照下查探着他身上的伤势,只见手臂上的伤深可见骨,血汩汩地流出来。那人伸进怀里取出一瓶伤药,想给自己上药,昭玉伸手拿了过来,强忍着想吐的感觉,帮他清理了一下伤口,洒上伤药,药一倒上去,血便渐渐止住了,看来这伤药效果很好。昭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拿什么给他包扎,最后将目光锁定自己的裙摆,弯下腰,小手使劲撕了半天,半片布也没撕下来,那人发出一声低笑,将手上的夜明珠递给她,“马车里有纱布。”
昭玉伸手接过夜明珠,爬进马车,在榻上的一个角落发现两个包裹,打开较小的那个包裹翻了一会儿,便看见了一些药瓶什么的,纱布也在其中,昭玉将纱布取出,下了马车,走到那人身边蹲下,将那人宽大的袖子拉到肩膀处,用纱布将他的胳膊缠起来。
“用力一点。”那人一直盯着她的脸,见她生怕弄疼了他似的,下手很轻,便开口道。
昭玉看了他一眼,手上力道稍重了些,将纱布缠了好几圈,然后打了个结。
那个侍卫运气就没他那么好了,全身有四五处伤,昭玉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包扎熟练了很多,侍卫的腹背都有伤,昭玉给他缠纱布时很是费了一翻工夫,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这护士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她恐怕好几天都吃不下饭了,和那人将侍卫扶进了马车。现在距翼洲城还有三四十里的路程,坐马车过去需要将近一个时辰。现在侍卫受伤了,没人驾车,昭玉以为他们得在马车里过一夜了,却没想到这个王一般的男人会自己驾马车,她愣了好一会儿,想起他有一只胳膊受了重伤,便也钻出了马车,爬到他身旁坐着,接过了他手上的马鞭,他用没受伤的手拉着缰绳,她在一旁偶尔扬一下马鞭。不过她可看不见,打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两人配合得倒十分默契,也许是因了身边这个强大的男人,昭玉在黑夜的包围中竟也不再感到害怕。她甚至觉得两人这样在暗夜中驾着马车十分地有趣好玩,让人想放声高歌一曲以舒怀。
昭玉轻轻哼起一首曲子,她的声音很小,却十分的悦耳,在“哒哒哒”的马蹄声中时有时无,让人想听又听不清楚。
不过旁边那人耳力非凡,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的眉目舒展开来,嘴角上扬,似也觉得这般驾马车是一种享受。
昭玉一直哼的都是那一段旋律,这旋律太经典,让人听了还想听,似乎怎么也不够。
两人悠哉悠哉地驾着马车到了城外,此时城门早已关闭。昭玉犹豫着是将这两人带回桃园,还是陪他们在城外过一宿,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纠缠她多久便有人替她解决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那人停下了马车。
昭玉点了下头,指着远处,“过去二三里路有一片桃园,我住在桃园里。”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点不安地看了那人一眼,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两人下了马车,那人用那只完好的手将昭玉揽在怀中,施展轻功往桃园的方向飞去。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已到了桃园的小院前。昭玉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里住的都是武功高手,一点响动都别想逃过他们的耳朵,拉过那人的手,在他掌心写到:谢谢你。
那人看着她,一言不发,她的手柔柔嫩嫩的,在他掌心轻轻划过,似有电流通过。
昭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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