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苇禛勾肩搭背,对着南玉调上下其手好不快活。但他邪恶美丽的笑容终于在港口潮湿的风中彻底僵住了。
远远望去,江中停着一艘华丽得让人牙齿发酸的大船……当然,这不是重点。近一些的河岸边停着几艘小船……自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等在岸边的一大伙人中,为什么有那个人?!!!!!!!!!!
一身刺眼的粉红色锦袍,锦袍上赫然绣着鸳鸯戏水……啊,不对,是鸳鸳戏水!那人手执山水丹青却镶着羽绒边的折扇一抖,风情万种地朝苇禛抛了个媚眼。苇禛猛地一僵,嘴角一抽,脸色铁青:“西莲,杀!”
西莲竟也意外地连“是”都不答,抽刀就直直砍过去了。然而那粉红媚笑贴着西莲一缠,躲过这西贡第一快刀,还顺手剥了西莲的外袍,闻了闻嫌弃地扔掉:“哼,最讨厌女人的味道!”末了,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苇禛,羞答答道,“奴家还是最喜欢剥殿下的衣服。”
苇禛嘴角直抽,一使眼色,西莲红着脸提刀再攻。那粉红怪物从容闪躲,一面抱怨:“臭女人你让开不行么?本大爷可不想看你团团的无聊身体……”
“强人啊强人……居然是粉红色……”南玉调双手交握做祈祷状,满脸感动,“不愧是大落第一才子啊!对于你世上绝无仅有的品味,我的崇拜之情如那三江决堤,火山爆发,六月飘雪,震撼天地啊!!!”
那粉红男儿,得意地朝南玉调笑笑,把袍子一掀:“小调儿过奖了,你那‘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的刺绣图样我可好生喜欢。”
众人暴汗。
苇禛捏住南玉调的手腕鲁地拖到跟前:“你居然跟楼清风勾搭上了?!”
南玉调眼眸骤然一冷,盯着握在腕上的手,压低了声音:“别说‘勾搭’这么难听的话,我们可是结义金兰的好姐妹!”
苇禛眉毛一抽:“好……姐妹?”忽然明白过来这南玉调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对付自己了,一咬牙,提着南玉调跳上一条小船,“待会再收拾你!”
这厢,楼清风面色一青,朝苇禛伸手:“别上船——”后话未说,提步欲追,却又被西莲狠厉的双钩挡住,割破了衣袍。
“公子——”眉娘也正要去追,却是柳生往前一横,摇了摇头。
能远离楼清风对于苇禛来说当然好,但为什么船里会有水?而且还越来越多?!目测了一下离岸的距离,用轻功的话,或许还来得及回去的,但……再看看一脸无辜的南玉调……带上这么个累赘的话,鸟也沉水里了吧!
“船在沉。”苇禛陈述事实。
南玉调一脸惊慌失措地点点头:“是啊是啊!”
“懂水?”
“一点点。”
苇禛看看江中央的大船,又看看南玉调,眉头皱了皱然后似乎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一提气,将南玉调用力往前一送。妖孽的内力还真不是盖的,这一推,只听“噗通”一声,南玉调已砸进三十多米远的水里了。
“***!谋杀啊?”南玉调跃出水面,用力抹掉脸上的水,咒骂着回过头去,却看到缓缓下沉的小船上,一身红衣的绝色男子直挺挺站着,他望向南玉调的眼里,藏着一抹意外温柔的笑意。逐渐,看不到船了,然后连那抹鲜艳的色彩也看不到了。难受,像是不可避免涌进鼻子填满肺的江水,一点点夺走呼吸的权利。南玉调迟疑了一下,“切”了一声,一头扎进水里。
水下恍惚的光线中,一团仿佛要融化的红,妖冶如同地狱的火,柔柔散开的青丝海藻一般分割了那张绝美的脸庞,他像水中蛊惑人心的妖,朝游过来的南玉调微微一笑,然后闭上了双眼。南玉调眉头紧蹙,赶紧踢掉鞋子,又在水里脱了厚重的外袍,鱼一样游向苇禛。
从身后,穿过腋下,抱住。救生课永远那么教条又实用。
“哈!”冒出水面,南玉调大口呼吸,托着苇禛往大船的方向艰难地游,一边碎碎念:“妈的,你最好别死,死了我就拖去鞭尸!武功那么好顶屁用?还不是吞两口水……翻个白眼升天轮回去了?喂!醒醒啊,祖母的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妖孽……吱一声表示存在啊……”深秋的江水,冷得刺骨,口闷痛,不知是否旧疾复发,眼前一片雾蒙蒙,连声音都开始哽塞,“妖孽,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楼清风会杀了我的……你祖宗的也出点力会死哦?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重啊!”
“公子——”
“南——”
“殿下——”
救兵终于姗姗来迟,等众人好不容易把苇禛搬上船,南玉调几近脱力。毒六立即用披袍将南玉调裹住,紧张地把着她的脉:“太胡来了……”
“怎么了……咳咳……”南玉调见毒六瞬间变了脸色,急急咳了几声。
“你的北斗封印呢?”
“?”南玉调一惊,耳朵,而原来七颗耳钉不知何时只剩最底下一颗了,“靠!”偏头见还昏迷不醒的苇禛,顿时心情郁闷至极。
楼清风搂着苇禛特心疼地拍了拍:“殿下?醒醒啊殿下。”见苇禛毫无反应连忙把他的脉,片刻朝南玉调凶狠地瞪过来,“南!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你就陪葬吧!”
南玉调心烦意燥地白他一眼:“那他死了没啊?”
接话的却是西莲:“已无脉象。”说着抽出双钩,走向南玉调。眉娘、柳生一干人等立刻挡在她跟前。
南玉调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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