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调没骨气地抖索着嘴唇:“我就呆在这儿不行么?”
狐狸眼电流滋滋地眯着:“你说呢?”
“公子!少跟他废话……”
南玉调立即伸手死死捂住眉娘的嘴,哭笑不得地瘪着嘴:“眉娘……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说着抛了个意义深刻却难以辨明的眼神给小海带,松开眉娘往小海带身上一推。一副深明大义地表情望向妖孽同学,努力地吸了吸鼻子:“苇禛……真巧呐……”
苇禛唇角一扬,划开若兰指的步法,伸手一捞就将南玉调夹了起来,二话不说沉气足一点“咻——”地跃起。可怜南玉调脸朝下,脑充血,一脸惊悚……
“公子——等我!”眉娘在下边不知是感动的还是吓到了,泫然欲泣地朝南玉调伸长手臂。
等你个屁啊!我能控制的么?我也不是在玩“舍己为人”的戏码——南玉调努力做出口型:搬!救!兵!
神呐……请保佑那个情绪失控的眉娘和一脸面瘫越看越呆的小海带能够领会这晦涩的求救信号吧!
毫无预兆的超重带来的后果是头昏目眩,头昏目眩带来的后果是平衡失控,平衡失控带来的后果是——
被苇禛随手一扔的南玉调手脚打结往前一扑,只听“嚓——哗啦啦啦啦”,黑白棋子在眼前华丽四溅,织锦棋布在身体下面皱作一团。苇禛在后面欠扁地啧啧两声:“啊呀,真遗憾,这回又是胜负难分了。”
然后头顶传来柔柔干净的嗓音,不急不躁地回答:“那岂不是扫了殿下的兴致?”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刺激了耳膜,莫名的,无理的,南玉调猛地抬起头。
其实,当咫尺之外的这张脸在视网膜上形成清晰图像的那一刻,南玉调词穷了。只是距离太近,南玉调看到的全是那人黑色眼眸里的自己——有着错愕的表情。诡异的,那人居然也拥有真正温柔如水的深邃目光……那一瞬,像极了他……
弗兰多……
“扫兴?怎么会?我可是找到个很好玩的小东西来助兴呢!”
苇禛一句话立刻把走神的南玉调拉了回来。那人也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黑发、黑瞳,如假包换黄皮肤的美男子,又怎么会是弗兰多呢……南玉调在心中苦笑了一下。然后忽然倾身凑近美男,那人眉头轻蹙,往后仰去。却又听南玉调大喊道:“不要动!千——万不要动哦——”
那人一怔,却真的一动不动了。
南玉调缓缓伸出手指,一寸一寸接近美男脸。一旁一直充当雕像的劲装侍卫紧张地握住了剑柄,甚至连后边的苇禛都有石化的迹象了。
沉默的空间,诡异的气氛,南玉调那节朝不保夕的手指头还在不知分寸地往美男脸上慢慢进军。然后准确地点在了男子眉心殷红的朱砂上。
一秒,两秒……心跳在挑战极限。
谁知南玉调眼睛眨了眨,忽然用力在那颗看起来很有血光之兆的朱砂上用力搓了搓。
旁边面色铁青的侍卫“嚓”一声利索抽剑:“放肆!”,然而剑未落下,便被西莲用双钩挡下。
毫无自觉的南玉调这才移开手指,认真看了看手指,又抬头看了看那颗被她搓得更红的朱砂,眼睛再次无害地眨了眨,一脸正经地问:“是真的,不是点上去的哦?”
那人的笑容终于彻底僵在了脸上,眼角似乎隐忍地跳了一下。
却是苇禛在后边“噗——”一下笑出声来,那笑声,怎么说呢,就是怎么听怎么变态,有如西索在世。南玉调机械似的回过头去看苇禛,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又转回来看看朱砂美男,顿了一秒,一拍大腿:“我懂了!”屁滚尿流地从桌子上爬下去,磕磕碰碰扑倒苇禛跟前,一把抓住正在抽风的狐狸头头,握住他的双手,眼神坚定道,“苇禛!我明白了!他就是你的心上人吧?”
刚恢复过来正在码棋的朱砂美男夹在指间的白玉子叮咚掉地,拔剑砍人的面瘫侍卫往前打了个趔趄,西莲磕了一下险些让自己的银钩割了自己的手,抽风的狐狸猛地梗住望着南玉调,额头爆青筋:“心、上、人?!”
南玉调一愣,赶紧退开一步,紧张地望望那边美男:“怎么?莫非你还没表白?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啊!不知者不罪!不罪不罪!”说着又举着拳头朝苇禛甩去个鼓励的眼神,“那一看就是难搞的角儿!加油!我支持你!我……呃!”
苇禛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掐住南玉调的脖子,露出招牌的狠笑容:“你可以再放肆些,反正从你逃跑那日起,本就给阎王打过招呼了!”
“咻——”一只羽箭破空而来,擦着苇禛的发际斜斜擦过。
杀气登生。
“放开我家公子!”柳生满弓而立,目光凛冽。
苇禛冷哼一声:“你又是什么东西……”
眉娘长鞭擦肩而过与西莲的双钩纠缠住,狭小空间的混乱之中忽一乌黑长剑如残影一般钻入。苇禛吃力,只好放开南玉调,换手接招。
南玉调死命地咳了几声,随手擦掉眼泪,坏坏地笑了笑:“小海带你果然聪明,知道搬救兵呢!”
苇禛游刃有余地接招拆招,不冷不热地嘲讽道:“小东西如今倒是出息了,居然请得动这些个高手护身,难怪越发不将本放在眼里!”
“殿下言重了!小的哪敢啊?”南玉调慢慢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摘掉玩世不恭的面具,换一张意气风发的脸,“不过这样真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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