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孙……朕的好孙儿……你总算醒了……”
“y鼓瞪着眼前眉目慈祥的老人,干笑两声,“whk”
“我的好孙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都不利索了?”老皇帝紧张地摇着小男孩薄薄的肩膀,突然转眼狠狠地瞪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李爱卿,可否跟朕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被点到名的老者立刻啪一声跪了下去,抖得跟筛糠似的:“臣,臣惶恐……长孙殿下……长孙殿下恐怕是得了恶疾遗症……”
“庸医!庸医!留你何用?来人!拖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饶命啊——皇上……”
troy更糊涂了,这几句语速太快,情景太奇怪,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隐约约倒是想起一些古装片里头的台词,可到底什么意思,他还是搞不懂。口一痛,又咳了几声。
正当老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门外一道低沉而又不失磁的声音传了进来:“虽然珏儿已经醒了,却已然病入膏肓,为今之计只能将他送去江神医处碰碰运气了。”来人着一袭藏青的袍子,脸上既无惧色也无傲慢,眉眼之间神情淡若深泉。troy记得玉调小姨曾经告诉过自己,这样的人心中藏着极深的伤痛,所以对外界一般表现冷淡。
老皇帝瞟了来人一眼,不屑地哼了声:“朕当你死了呢,”话刚落音,屋里一大群人又呼啦啦磕起了头,老皇帝也不理睬,斜睨着依旧站得笔直的人道,“既然你提出来了,明日便由你护送朕的孙儿前往牛家村!”
声音尖细的老太监即刻再次重重地跪下去:“皇上——使不得啊!太子金体,切不可步入那敌国山野之地啊……”
“混帐!他是金体,朕的孙儿就是粪体?你以为这病着的人是谁?是他儿子!他不去,谁去?”
“可是,皇……”
“儿臣领旨。”藏青袍子微微躬身,露出领口、袖口银线绣的歪歪扭扭的龙。
troy觉得嗓子难受得很,使着劲儿咳了几声,肺里一阵刺痛。眼前一黑,耳边仍是混乱的语言。
听不懂……还是听不懂……
南玉调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炎信背叛了自己,梦到露西娜的杀手将一颗子弹送进ken的膛,另一颗子弹擦过自己的耳,梦到自己从南集团的楼顶坠落,梦到troy不知道为什么从窗户口跳出来抱住了自己,然后……然后自己就穿越了时空,变成了婴儿……
蓦地睁开眼,背脊凉飕飕,出了一身冷汗。南玉调环顾四周,然后很从容地接受了这个比梦要真实许多的事实——妈的,真的穿了!
不是金碧辉煌的皇大院,不是高墙深院的官家府邸,亦不是灯红酒绿的花街柳巷,更不是荒山野岭的无人之地。泥墙草顶,残灭的烛火,泥塑的炉子,大口锅,破口碗。好,非常好!不但穿到古代,而且还穿到古代特穷的旮旯来了!
物质财富是可以后天争取的,南玉调很淡定地接受了如此低调而窘迫的穿越。只是每当看着“现任”父母那两张全然不可取的外表以及永远憨态慢吞吞傻乎乎的笑容,南玉调不禁为自己的基因捏了一把汗。一张路人甲的脸她就忍了,但要是连智商都降到基准线一下,她宁愿再死一次。
很想知道现在是哪个时代,可以趁早挑选好唐诗宋词元曲,以备随时一鸣惊人之用。很想知道这是在哪个省,要提前适应各种方言的突袭。可这些,对于一个口不能言的婴儿来说,似乎都没有意义。偏僻的山野乡村,人们为三斗米而活,并不在乎时代的推移。只知道这个地方叫牛家村,所有的人,都姓牛。
名字叫什么,其实真的不重要。这村里的人成家之后,就直接在姓氏后面冠上门牌号叫上了。所以南玉调也不断鼓励自己,暗示自己,那名字什么的,真的不重要,别往心里去!千万别往心里去!就算那算命的神棍说自己命格中有桃花之灾要当男娃子养,取名叫她妈个“牛男”!南玉调深吸了一口气,她终究还是从容地接受了这个名字。
所以,关于指腹为婚的事,南玉调也一并从容了。作为胎儿,是没有能力拒绝包办婚姻这种事的。所以,作为婴儿,她也是没有权利写休书的。亲家是东头的十三号,那家女主人是个接生婆,大家都叫她十三嫂,大圆盘脸,非常丰满。非常丰满的意思,就是说……有的地方,就有“丰满”二字的特写。她儿子叫牛仔,听到这名字,南玉调忽然觉得自己的新名字也不是太糟糕了。牛仔长什么样,这不是重点,在南玉调眼里,他就像是半夜里路过自己毛细血管的蚊子,飞过就算了,要是敢留下红肿,没二话——一掌拍死。
南玉调真正注意到的,是牛仔他爹。之所以会注意到那一满脸胡茬的沧桑大叔,是因为此人站在圆盘大脸旁边显得极为不和谐。不仅仅是说体型,更重要的是从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气息。牛仔爹凑近了瞧瞧他未来的儿媳,眼里没有悲喜,空荡荡的,像两个深洞。南玉调发现,牛仔爹并不老,三十来岁的面容,五官端正,眉宇之间有英气被磨蚀的痕迹。南玉调就越发奇怪了,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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