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禛“哼”了一声,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
窗外阳光明媚,刺目的光晃得南玉调眯起了眼。
“苇禛,这是什么地方?”
“比亚城,皇族行。”
比亚城,原来已经在西贡国境内了么?南玉调忽然想起什么:“比亚城附近是不是有个生产萤火莲的峡谷啊?”
“萤火莲?”苇禛侧过头来,“你想去瞧瞧么?说来差不多也到花期了呢,不过若是想看,怕是还要等上几日。”
苇禛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南玉调扔了布,取了梳子,细细梳理,漫不经心道:“没记错的话,《天朝遗闻》奇篇里面好像有个故事是关于萤火莲的……”
“说前朝有个皇帝殡天,那皇帝的几个儿子为了王位挣得不可开交,准备合谋刺杀王子。当时的君鞅为了保护王子能顺利登基就连夜准备了千朵萤火莲,让萤火莲的蓝光笼罩着整个王子府,宣称王子得先帝护佑,是真龙天子。这个故事奇就奇在那次夺是发生在深秋,而深秋时节并非萤火莲花期。”苇禛被南玉调一梳子一梳子梳得正舒服,便应着南玉调的话说了这个故事。
南玉调又问:“花期未到……那那些花是怎么催开的?”
苇禛勾手,将南玉调揽入怀中:“自然是消耗内力一朵朵催开咯,怎么,等不及要看?”
“用内力?”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冬至那天夜里东珠的海湾,弥漫整个海湾的蓝色微光,还有绽放在竺自恢指尖的绚烂,那么多朵,该耗去多少内力……南玉调轻声问,“那样,很伤身的吧?”
苇禛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嘴角的笑意更盛,附身吻着她的眉眼:“别是千朵万朵的催,小百来朵倒也不碍事。”
“苇禛?”
“嗯?”
“带我去山谷看吧。不要催开的,我就想看看萤火莲最真实的模样。”
“只要你乖乖的,兴许我一高兴就带你去了。”
“……死妖孽,少给我蹬鼻子上脸!”
“小东西——皮痒了?”
“……!”
五日后,南玉调终于到了传说中的萤火莲山谷。山谷不大,地势也并不险峻,因为到了花期,附近也来了不少赏花之人,三三两两拥簇一团。山里没有什么灯火,为了赏花,多数游客选好位置后也都自觉熄灭了灯笼,四处都黑呼呼的,谁也看不清谁。
南玉调一语不发,安静地等待花开的那一瞬,周围太黑,她却不担心摔倒,因为她知道苇禛就站在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一星蓝光点亮拉开了序幕,紧接着山谷各处都开始零星地绽放蓝光,很快蓝光就布满了整个山谷。风一吹,那些开到末期的花瓣便脱离花飘散开来,人群中连连发出欣喜的惊呼。
轻巧的花瓣泛着蓝色萤光往空中飘去,一如逆行的流星雨,用那华丽的色彩与光芒紧紧抓所有的视线。南玉调伸手,一瓣花瓣落入她纷乱的掌纹中,微弱的闪烁了几下,照出她略略忧伤的脸庞,然后安静地枯萎了。光芒消失的那一刻,一滴眼泪也无声地落下来。
“太过美丽的东西果然无法长久呢……”南玉调细细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
苇禛偏头,扫掉南玉调手里枯萎的花瓣,扬手抓了一把还在发光的花瓣合在她手里,随口问道,“你刚说什么?”
流星的碎片合在南玉调和苇禛的手之间,蓝色的光芒从两人指间溢出。南玉调忽然笑了:“我是问——我们要不要试试,看能一起走到多远的将来?”
大地的流星,深冬的烟火,转瞬的蓝色微光在湮灭的最后一秒照亮了男子的脸,他错愕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水雾迷蒙的灰眸凝了一滴蓝色,南玉调没能看到那蓝色是否滴作泪水。
只是当所有的流星都坠落,所有的烟火都冷掉时,苇禛将南玉调紧紧拥在了怀中。
男子紧紧握着女子的手,他们像所有寻常恋人那般心还沉醉于那场华美盛景久久不能语,安静地走在山路上。女子的一只手搭在男子手心,任凭他或轻或重或急或缓的牵引,另一只手轻轻贴在小腹上。
萤火莲枯萎后的黑夜中,透过霾的微弱星光照不亮她黑蝴蝶一般的羽睫,也照不亮他眉心那颗朱砂痣。人流之中,他们满腹心事,匆匆赶路,谁也不知道,是谁与谁擦肩而过。只有那么一瞬间,她在他左边,他在她右边,可他们都以为,这是个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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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感谢“人潮汹涌谁偷偷失了踪”童鞋的超级长评,感动之余倍感压力甚大……一**冻又飚了5000字,但是把南飚到妖孽手里去了……擦汗……希望各位侯爷党们千万别冲动……冷静!淡定!
聪明如你,一定看出苗头了——这主战场终于挪到西贡啦!大战前的最后一站!
进度是不是很快?更新是不是很有料?表扬我!快表扬我!)l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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