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西莲端着药进来,小声提醒:“殿下,药来了。”
南玉调的脑袋这才从苇禛怀里冒出来,努力吸了吸鼻子,湿漉漉的黑眼睛朝外眨了眨,瞧见是西莲,嘴又一瘪,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带着哭腔弱弱唤了声:“西莲姐姐……”
这一声来得太娇弱,娇弱到有些诡异,连苇禛都忍不住打了个抖,眼神古怪地瞧了南玉调一眼,才对西莲道:“端过来。”
“是。”西莲乍一眼还是那喜怒不露的模样,看南玉调的眼里却又隐隐多了一点什么。
苇禛接过碗,张嘴就含了一口,一手抬起南玉调的下巴。什么意思,一目了然。南玉调干笑两声:“还是我自己来吧。”
苇禛的脸“唰”就沉了下来。
南玉调吞了口口水:“这安胎药,你做男人的喝多了总是不好嘛。”
苇禛冷着脸盯着南玉调。
南玉调心中哀叹一声:好吧,妖孽活过来了。只好认命地张开嘴,让苇禛把药渡过来。不过这渡药,很显然是不够的。苇禛撬开南玉调牙关,把舌尖勾过来的时候,南玉调先还是蹙着眉勉为其难配合着纠缠了一会,见他毫无收敛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将他推开。
苇禛倒没有死缠烂打,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冷地斜睨着南玉调。却不料南玉调伸手抢了药碗,“咕噜咕噜”两三口喝完了,放下碗,一抹嘴角,道:“现在可以继续了。”
苇禛一怔,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南玉调嘴角一抽:“你不会非要含着药才接吻吧?其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觉得先漱个口会比较好……唔!”
红唇压过来,牙齿相撞,口腔里翻搅着浓浓的药味。
炭盆里火星子炸的四处乱溅,红纱帐暧昧地飘。
“嚓——”的裂帛之声惊动了窗外枯枝上的残雪,簌簌落地。
南玉调发飙了:“你撕我衣服做什么?!你给我……”
尾音被吞没在苇禛的唇齿之间。
片刻,南玉调再度咆哮起来了:“你给老娘滚开!死qín_shòu……你压到我肚子了!卧槽……”
这场燎原之火最终还是在南玉调装可怜喊着“肚子痛”的嘤嘤声中,被残酷地浇灭了。两个人的脸色谁都没好看到哪去,苇禛又担心又烦躁地叫嚣着要给南玉调下堕胎药,南玉调又害怕又恼怒地嚷嚷着要太监了苇禛。
这么闹腾了半晌,南玉调这软骨头又虚脱了,缩进被子里装鸵鸟。苇禛见她还算老实,便独自去洗澡更衣了。
西莲端了些粥水过来,静静地站在床边。
南玉调似是挣扎了许久,闷闷的声音才从被子里传出来:“飞星他……找到了么?”
西莲答道:“尚未有飞星消息,不过在黑奉州边境一家客栈里找到不少尸体,据查有部分乃是东珠国皇家近卫军。”
被窝里静默了一会,南玉调探出头来:“金将军……牺牲了?”
西莲滞了一下,一板一眼道:“客栈中不曾有幸存者。偶人死而不僵,殿下已命人烧了客栈,以绝后患。”见南玉调猛地僵住了,西莲想了想又道,“客栈中有些行李,刻着‘南’二字,想是您的东西,殿下亦命我等尽数取来,姑娘可需查点一番?”
南玉调讷讷地摇了摇头,半天想起来又问:“有没有看见一个楠木盒子?里边有个红布包的那个。”
西莲仔细想了想,转身出去打了个转,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个扁扁的楠木盒子:“是这个么?”
南玉调接过来,打开盒子,取出里边的红布包,了才慢慢打开,露出里面的小红袄。届时苇禛洗完澡回来了,扎着松垮垮的广袖锦袍,露出一大片膛,肩上半搭着狐裘,散在脑后的发还滴着水,有些水滴自他鬓发中流出,顺着颈项的优美线条打湿他裸露的膛,尽是一副艳色诱人。他挨着南玉调坐下,眯着眼看那小袄问:“你做的?”
“偷的。”南玉调玩笑似的挑挑眉,“我能做出这么致的玩意儿?”说着,将小袄重新用布包好放进了盒子里。
苇禛瞄了眼一旁早已放凉了的粥水,指了指,冷声道:“换热的来。”
西莲二话不说,马上端起餐盘就走。
南玉调上下扫视着苇禛,目光停留在他春光大泻的口:“你不冷啊?”
苇禛没回答,只是扭头看着南玉调,也不知要表达些什么。
南玉调叹了口气,抓起那块先前被苇禛撕烂的衣料兜头罩到他脑袋上,使劲地搓揉起来。被蒙着头的苇禛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的手还想被拧断一次是吧?”
南玉调一听,赌气一般更加用力地搓起来:“你拧啊!再拧一次,你一辈子也别想指望我给你擦头发了!”感觉手心下那颗脑袋狠狠一顿,片刻,苇禛修长有力的手就一把扣住了南玉调的腕子。南玉调以为他真的要折自己的手腕了,脸当下就吓白了。
岂料苇禛抬起头,一双勾魂的凤目灰眸乍亮:“你……在给我……擦头发?”
南玉调嘴角抽了抽,青筋跳了跳:“不然你以为?”
“不是想蒙死我……”苇禛瞧见南玉调一脸见鬼的表情,忽然像得了奖赏的孩子一样咧嘴笑了起来,松开南玉调的手,低下头,“那没事了,你继续擦。”
南玉调很想为这个乌龙狠狠甩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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