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汗,再接再厉:“恢儿(狂抖~~~),我屁股好痛,腰也好痛哦——我起来走走行吧?”
“咚!”黑糊糊一碗药气势满满地往桌上一放,南玉调闭嘴了。然而一见竺自恢端碗走近,南玉调想也没想,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就要逃,被竺自恢一把揪了回来。
竺自恢把药往前一递,那意思很明确: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南玉调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用手紧紧捂住嘴,那意思也很明确:死了也不喝!
于是竺自恢眸子一沉,一把拉过南玉调,欺身而上,长腿往前一压就制住了某人,右手掐住南玉调的下巴,左手就端着药碗毫不含糊地对着那“依依呀呀”叫唤的嘴灌了进去。
那手段很是暴,那情景很是瘆人。但对于那种一天能摔七八晚药的人来说,对她温柔,那绝对是对“温柔”的暴。你问竺自恢为啥不含着药用嘴喂?嘛——你丫以为这写言情小说么?!!!!!!!
总之一碗药灌下来,有一半都洒床上了。得——接着换床单吧!反正侯爷府里床单多得是。
竺自恢把松开南玉调,把药碗丢给侍女,顺便吩咐道:“晚上的药照例熬双份。”
那侍女瞟一眼狼藉的床铺和蜷缩着半死不活的南玉调,满头冷汗地接过药碗光速离开。
南玉调苦着脸,吐着舌头,泪眼汪汪:“竺自恢**不是人!!!!!”
竺自恢无视她。
南玉调忽地从床上跳下来,光脚踩在地上,狂奔向门口。竺自恢足下一动,一把捉住她,转手就摔回床上去了。南玉调不死心,奋力爬起来,竺自恢就坐在床边,一伸手点了她了。南玉调狂躁了:“我刨你祖坟的!!!!”
竺自恢继续无视她,把她放倒,拉好被子,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这还了得?南玉调赶紧叫住他:“别走……别走啊!就是走,也给我解了再走啊!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了——我不跑!我睡觉!我保证乖乖睡觉还不行吗?!!!!!!!!!”说到最后,都带上了点哭腔。
走到门边的竺自恢紧拧着眉,又折转回来,给南玉调解了。确认她没有再跑的趋势后,才又背着手往门口走。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不和我说话吗?”
背后是南玉调的问话,语速不急不缓,音调不高不低,却像什么利器扎痛了心头的嫩。竺自恢顿了顿,伸手去拉门。
“你还要生气多久?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是不是就一直不说话下去?”南玉调问。
竺自恢猛地扭头瞪着她,双眸瞬间转深,深黑幽冷,他一字一句道:“你若真的死了,我便从此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这话说得太坚定,太用力,仿佛像一种笃定的预言,让南玉调在那一刻猛然心中一空。
窗外是湿黏的风,压低的灰色云层,连树上叫得撕心裂肺的蝉都在预告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是么……”南玉调轻轻叹了一声,“如是这样……也好。”
风骤停,一道闪电劈开天幕,一呼一吸之间,一声炸雷“轰——”地滚过天际。
5秒,闪电与雷鸣之间的时间差,少于一公里,是雷鸣与耳膜的距离。
南玉调想着不着边际的事,竟不知竺自恢何时站在了床边,窗外的闪电在这个男人背后撕裂,将他的脸映衬得越发沉,他眉心的朱砂流转着汹涌的情绪,几乎要迸发出来。
“你胆敢——再说一遍!”
那低沉得几乎陌生的声线,那冷几乎陌生的视线,那仿佛自他身体产生的闪电明晃晃变成一声惊雷炸得南玉调脑子直发蒙。
男子折身提步,他的背后仿佛写着“永不回头”四个字,让南玉调心慌不已,她猛地起身,一把抓住竺自恢的衣袖:
“不好……”
夏天的电闪雷鸣染黑了天幕,却沾湿了大地。
细不可闻的声音几乎瞬间就被淹没在了雷鸣与暴雨声中,却透过指尖那小小地力量,清晰地传达出来。
“不好……一点也不好……即便我死了,你也不能将我忘记!”
竺自恢缓缓转过身来,袖中的手一勾,将女子那无力的微凉的手一把握住。另一只手滑过女子潮湿的脸颊,托起她的下巴,弯腰倾身,吻在那仿佛被大雨打湿的黑蝴蝶翅膀般的睫毛上,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哭什么……傻瓜……”
南玉调顺势勾住他的脖子:“不许……忘记我!”
竺自恢朝她苍白的唇压下去:“你若死了,我一定会将你忘记!那么……你还敢轻易去拿生命做赌注吗?”
南玉调摇摇头,回应他的吻:“我没有……拿……自己……命……开完……开玩笑……唔……嗯……我知道……”
“知道?”竺自恢抬起头。
南玉调抱着他的脖子,枕在他肩窝里:“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有事。我知道……引蛇出洞之后,你一定会配合我——蛇打七寸!”
竺自恢微蹙眉头:“包括毒药被掉包之事?”
南玉调点点头:“一直以来都有人想要取我命。我以前以为是你,后来以为是苇禛,也怀疑过皇甫慑。现在看来,都不是……若不找出那人,我永远没有安定之日。”
“你无从知道欧阳若素会下何种毒,又为了不影响毒发的效果,所以只服用了效果较差的解毒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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