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擦拭身体,换被单,南玉调拧紧的眉头,因为被打扰睡眠而燥郁不已。然而炎热的夏天,利爽的身体和干净的被单总是受欢迎的,于是,南玉调只好忍耐着任对方折腾,喃喃地抱怨了一句:“赶紧着……困死……”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轻的闷笑,指腹柔软一下一下梳着她的发,抚平她皱巴巴的眉心。
大约五更的时候,感觉到身边的人要离开,南玉调腿一横,勾过去,顺势整个人都贴到了对方的膛上。隐约听到耳边轻细的叹息,有些无奈,有些宠溺:“乖,我该上朝了。”
“翘班啊……”某人半梦半醒嘟囔道。
“嗯?”
不知起早贪黑的国家公务员同志是否蹙眉,是否摇头,是否疑惑“翘班”为何物。耳鬓是温温软软的亲吻,很舒服,于是某人又一头睡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上完早班的公职人员回来了。南玉调很高兴——人抱枕回来了。眼睛也懒得睁一下,手伸过去环在对方腰上,往对方腿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竺自恢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看着女子一副宁可睡死在梦中的模样,黑眸中立刻溢满柔光,伸手拉了拉毯子,盖住那令人心慌意乱的香肩雪臂以及颈后延绵的暧昧痕迹。执一卷书册,看得有些心不在焉。
南玉调再醒来的时候,人抱枕也不在了,她爬起来,环顾四周——干净利索的房间。心中微微感慨了一下:原来这就是竺自恢的卧房啊……果真无趣啊!
没看到换洗的衣服,南玉调郁闷地撑头想了会——昨天太激动,忘带衣服了啊……拉过薄毯往前一裹,慢悠悠地拖拽着往衣橱走,途中绊倒了凳子,发出“哐镗”的声音。
与贤侯府规矩不多,却很严格。主卧更是任何人都不允许随意出入的,所以竺自恢的贴身小厮和侍女平日里都是在屋外候命的。这会儿听到屋内有动静,侍女知道“昨晚在此过夜的神奇生物”起床了,赶紧进屋伺候。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大敞的衣橱,里面翻得乱七八糟,原本整整齐齐的衣服饰物,此刻全都一堆堆摊散在地上。只见那始作俑者,光脚踩在侯爷大人的朝服上,层层叠叠的锦袍松垮垮搭在她身上,带子系得乱七八糟,扣子扣得颠三倒四,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努力和过长的衣摆做斗争。
侍女同学石化了,嘴因过度惊惧而张成“o”型。她不知道侯爷大人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因为侯爷大人生气的时候她从来不敢抬头,甚至觉得那种乌压压几乎可视的低气压下连呼吸都是致命的。
南玉调看了眼来人,朝那可怜孩子咧嘴一笑,提着衣摆晃了晃:“早啊。”
“早……早……”脑神经错乱得一塌糊涂的侍女说话都开始打磕巴,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
南玉调就这么一脸从容地越过侍女,往门口走,好像把侯爷大人衣橱翻得像狗窝似的人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推门,外头太阳高挂,万里无云。屋外待命的侍女齐齐朝她低下头,侯爷府忌长舌,侯爷大人喜欢安静,于是没有声音的行礼,她没注意。
屋外一方小院,巨大的细叶榕在院子里撑出一方天然荫顶。树下置一张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对棋盒。南玉调眯着眼盯着那细叶榕,喃喃道:“风水宝地啊宝地——午觉首选嘎!”转头朝门边首位低眉顺目的侍女道,“呐呐~~帮我搬张躺椅过去嘞!”
那侍女稍一顿,依旧卑微地低着头,语气却有些倨傲:“回姑娘,侯爷府规矩,不得侯爷准许,不得擅动府中一花一木。”
南玉调一愣,似是察觉什么:“这样啊……”转而又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朝屋顶喊,“小海带——小海带——出来帮我搬椅子嘞——”
众侍女心声:小海带……那是什么?
众隐卫心声:小海带……谁?擅闯侯爷府,杀不杀?
一阵冷风袭来,飞星双手提着巨大的躺椅出现在南玉调身后。
众侍女心声:飞……飞星大人?!!!!!!!
众隐卫心声:……队长……
屋顶传来可疑的声音,似是有人趔趄了,掀翻了屋瓦。
飞星黑着脸,面瘫地开口:“夫人,放哪?”
众侍女:夫……夫人……人?!!!!!!
众隐卫:……错觉……吧……
南玉调也是愣了愣,“夫人?”望天想了想,“叫得我好老哦——”
飞星放好椅子,见南玉调光着脚,忙把视线移开,伸手挡住她,对一目瞪口呆的侍女道:“拿双鞋子给夫人。”
“是……是!”
“不用啦!”南玉调提起衣袍,越过飞星,一脚踩进院子的石子小路,“偶尔接接地气,也不错嘛。”
众侍女:……侯爷的衣服……脏了……死定了……
众隐卫:……看到了……赤脚……好白……死定了……
飞星有那么一瞬觉得:幸好……换老板了……
与贤侯府规矩极严,三餐都是准时准点的,过了时辰就过了,没有小灶可开。此时,午饭时间已过,晚餐又还早。这个时候,没人想过要给南玉调弄吃的。
管家大叔翻着册子,一板一眼跟南玉调讲着侯爷府的规矩。絮絮叨叨的话,自南玉调左耳进,又原封不动从右耳溜出去。南玉调挖挖耳朵,懒懒地打断管家大叔:“呐——我说……好饿啊……”
管家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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