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审嫌疑人?为什么?凭啥?
这荒诞的建议一提出来,皇后自然第一个表示反对,太后沉默不语,东太后神情严肃,皇甫彦的眼中掠过一丝惊惶,皇甫慑看着南玉调,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玉调明白皇甫慑的犹豫,便上前一步道:“我不能保证小皇子安然无恙,但你多迟疑一刻,他便少一分活下来的机会。至于那些大臣们,别担心,我会证明给他们看的!”
皇甫慑目光微怔,许久,一手搭在南玉调的肩上,重重点了点头:“朕信你。”
南玉调不知道皇甫慑这干脆的信任来自于哪里,只是忽然之间,他曾经的那些试探都变得可笑了起来。南玉调低头,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伸手撕开伤口,让鲜血染红半边衣裙,然后朝皇甫慑绽放个惨白的笑容:“我记得,当年新帝登基,为除奸党,我曾送你一份压箱底的大礼,是么?”
“你……要用?!”
南玉调偏头对紫钗道:“去取来,我教过你怎么用的。”
紫钗大惊:“您是说?!”
南玉调没有答复,她带着伤,朝皇甫彦示意,两人一同大步朝大正殿而去。所以,当依旧聚集在大殿上的大臣们看到一身血衣的玉贤妃百无禁忌地与王子一同出现,他们一个个又惊又疑。一时间,噪杂的大殿上鸦雀无声。
自文臣武将中间穿行而过,带出一股血腥的风,她白色的裙裾扫过金銮大殿的中线,扫得人心里直发虚。忽她回首,眸光厉煞如剑:“怎么?诸位是为国事劳过度,竟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忘了?”
大臣们对视一眼,合袖行礼:“臣等见过贤妃娘娘,娘娘万安。”
“贤妃娘娘?”南玉调眉梢一挑,朝皇甫彦使了个眼色,“若只是闱妇人,本又岂敢不顾流言蜚语承了王子殿下的好意?还是你们以为皇上跟你们一般愚钝,跟你们一样目光短浅,跟你们那肮脏的脑袋想的那样将本打造成祸国殃民的妖妃?!”
金銮殿上有两张,也只有两张椅子,一张盘龙金鳞王座,一张马蹄凤尾玉榻。王座自然是属于皇帝的,而那玉榻却已闲置多年。先帝一生都未寻得他的君鞅,现在的皇帝并非嫡出,自然也无权敕封君鞅。
正是众人惶惶之时,南玉调一步步走向玉榻,一个折身,端端坐下,俯视群臣。
众人惊惧不已,嘈杂之声填充大殿。隐隐听到有人说“卑贱女子污损圣体”、“妖妃祸世,斗胆包天”云云。然皇甫彦却在眸中骤显而过的兴奋中,静静的,却十分庄重地撩开龙袍端端正正跪下,朝南玉调深深叩首:
“学生皇甫彦叩见先生,以皇甫龙脉嫡出之血赴天命爵之约,恭迎君鞅圣驾归朝。”说着,抽出匕首刺破手指,再用那流血的指尖轻点在南玉调血染的衣袍上,缓缓道,“誓成。愿以君之大智,成我北巘之盛。”
君鞅?她是君鞅?竟是君鞅!众臣惊疑之外,都不受那仿佛被打蒙了般的大脑控制,双膝触地,深深叩首:“恭迎君鞅大人圣驾归朝——”
当年随军内战的大将明白了:年幼的大军师,消失的少年,不能提及的功臣,原来就是君鞅啊!
老古板的清流派醒悟了:视祖制于无物的妃居然是君鞅!那祖制什么的……还是无视吧……
见风起浪的有心者惶恐了:完蛋了……个君鞅为毛搞个女人出来?!!!!!!
“皇上圣德,王子贤达,嫡位已定,你们莫在做无谓猜测。本不管你们曾想些什么,计划些什么,从此刻起,若还有那无风起浪的好事者,立斩不赦!内事起,自会有人去查清楚。你们若还有人想要借此中伤皇上,中伤王子,传那神魔鬼怪之说,本必清肃朝堂,以正视听!”南玉调说着,离开玉榻,一步步缓缓穿过众臣,停在左相跟前,俯视着那眉目锐的老头,“帝位稳固,若还有那不知死活的反骨之人,切莫怪圣心冷绝,将尔等连拔起!”
南玉调虽未点名道姓,左相却已浑身发虚,汗湿了一整张背。没有后话,众人跪了许久后再抬起头时,已不见那女子身影。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随便搭话,正踌躇着是接着等皇帝回来,还是赶紧回家洗洗睡了时,却来了个太监,传皇帝口谕,说是让大伙去观审。
地牢中,品立的三座邢架上面对着吊着三个人:产婆、报信人、法师。产婆和人的十指早已在夜审中夹得血模糊,倒是法师还是个新鲜人,一脸惶恐地吊着,神经质地喊着“冤啊——”。三座刑架中间一张铁质大圆桌,桌上放着大小不一的几个木盒子。紫钗看了眼那几人,然后慢吞吞将那几个木盒子打开。里面亮晶晶全是形状怪异的铁器!那是什么?是什么?!
产婆抖抖索索,压着嗓子哭喊:“奴婢已经招了,已经招了啊——”
“嘛——不就是因为你招了嘛!”南玉调从地牢的影深处走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漆黑长裙,浅灰罩衫,深灰披帛,一身令人压抑的颜色。
那产婆一脸见鬼的表情,瞪大着眼睛:“你……你……你为何会自此?你不是应该……应该……”
南玉调斜靠在牢门上,扣扣指甲:“我为何不可在此?我应该怎样?嗯?”然而不等产婆回答,她就命令紫钗,“去,保护好他们的舌头。”
什么叫“保护好他们的舌头”?为什么要保护舌头?那三人还没想明白,紫钗就飞速往他们嘴里塞入口塞。产婆最先反应过来——这是防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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