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分析起来其实很简单。
两个小东西很显然都是被人恶意误导的。借小皇子之手打掉德妃的胎儿,再利用小公主除掉小皇子,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将挑起德妃和皇后之间的战争。
当然,如果设局之人就是德妃或者皇后,那么又另当别论了。
但无论设局之人究竟是谁,目标之一都逃不掉“除掉皇子或潜在皇子”这条。这就有趣了,皇甫慑之子并非王位第一继承人,那么皇子的存在会成为什么人的眼中钉呢?
南玉调的筷子顿了一下,抬头看看一脸凝重的皇甫彦。皇甫彦察觉了南玉调的目光,愣了一下,敛着眼睛,小声问:“师父是在怀疑彦儿么?”
南玉调摇摇头:“相信你没蠢成这样。这事儿稍微深思一下,都会把视线聚焦到你身上。你自己都察觉了,皇上能想不到?哼哼——引火**,你要能干出这么蠢的事,就不是我学生了!问题是,设局的人,究竟是要对付皇后和德妃,不小心把你牵扯进去的……还是,本也打算将你一军?”
除掉自己这个王位第一继承人,最大的受益人无非就是皇甫慑的儿子。目前皇甫慑膝下只得一子,便是皇后的孩子皇甫修!那么……皇甫彦一怔,猛地抬眼看着南玉调。
南玉调啜了一小口酒,朝皇甫彦笑了笑:“想到谁了?”见皇甫彦的视线往一旁乖乖扒饭的皇甫修身上扫,南玉调摇摇头,“我想皇后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她背后没有外戚支持,而且她若是真的了解皇上,她就该知道,敢动你的歪念头,皇甫慑第一个饶不了她!”
皇甫彦低头吃饭,目光藏进睫毛打下的影里,许久,才小声说了句:“彦儿知道,皇兄对彦儿好。”
南玉调叹了口气:“有件事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今天既然话题都扯到这了,我就顺便问了吧。”
“师父您问,彦儿定如实作答。”
南玉调点点头:“你老实说,皇甫慑没有遵循你父王的遗愿,放着你这正经的‘王子’一边,自己登基为王,你可曾怨恨过?”
皇甫彦的肩头轻颤了一下,双眉紧蹙在一起道:“师父明知……又何必顾问?”
“果然啊……”南玉调轻叹一声,“我也不想替他说些什么漂亮话。但有一点,希望你明白:当年北巘内战,你年纪尚幼,是他以命相搏,保护你,并且夺回实权;尔后北巘重建,各方残余有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朝中大批污臣垢党急需清除,那时的北巘,除了他,再无他人能担此重任;加之群臣拥护,老将集体进谏,他登上大位可以说是大势所趋。而如今,他若想自己的孩子继承王位,直接废了你这王子爵位即可,大可不必让你参政,还让你跑来后跟我交流。”
皇甫彦抿了抿嘴唇:“这些彦儿都知道。所以现在的彦儿并不怨恨四哥,勤学苦练只为能给四哥分担些许。只是……”
“只是?”
皇甫彦目光灼灼地盯着南玉调,神色痛苦隐忍,似乎有什么话呼之欲出,然却终是低下头,闷闷道:“只是……没事了……彦儿明白师父的意思,彦儿会做好自己的本分的。”
南玉调疑惑地看了看皇甫彦,明白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便适时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认真吃饭。
吃过晚饭,皇甫彦也不再逗留,闷闷不乐地离开。南玉调招呼下人给皇甫修、皇甫婉枫俩小不点洗洗刷刷,便扔到床上去了。那俩姐弟,还挺生分,瞪着亮晶晶的眼珠子互相打量着对方。见南玉调进来,竟都不约而同地甩出期待的目光。
南玉调心里那个糁得慌啊。她向来不善和孩子打交道,前世帮南之之照顾troy的时候,也是直接丢一套百科全书让他自己去翻,哭闹起来的时候便提起来塞到车里,一车开到训练馆,暴打一顿,顺便灌输点南家的变态理念就算了,反正troy也是遗传了部分南家基因的怪胎娃。只是现在面对这俩怎么看怎么娇贵乖巧关键是很正常的孩子,南玉调只觉得束手无策。
“看我干嘛?难道你们还指望我给你们讲睡前故事吗?”南玉调知道,皇甫慑这会儿把两个孩子都扔在这儿,一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当然也方便他在各各殿里展开些儿童不宜的暴力血腥活动。二来嘛,皇甫彦时常往这寸光殿里跑,叔嫂大防,总是容易落人口舌的,但有了皇子、公主在此,话就好圆多了。
其实要不是猜出了皇甫慑的用意,凭南玉调那怕麻烦的子,肯定是打死也不可能接手这俩烫手山芋的。
说到底,自己还是心软了啊心软了……南玉调在心里小小地哀叹了一下。
皇甫修问:“母后,何谓睡前故事?”
南玉调想了想:“就一些啥啥美丽公主被恶龙抓走,然后一王子披荆斩棘杀死恶龙救走公主,从此幸福快乐生活的没营养骗小孩的故事。”
俩货真价实的公主、皇子听了这话,眼睛更亮了,婉枫问:“公主怎么被恶龙抓走了?她舅舅为何不带领禁军保护她呀?”
南玉调翻了翻白眼:“因为她舅舅不叫高品超。”
皇甫修又问:“那王子怎么杀死恶龙的?皇守卫如此森严,出都没办法,如何找恶龙?”
南玉调抚额:“因为那个王子他爹没有关他禁闭。”
于是俩小豆丁对视一眼,点点头,表示同意。婉枫道:“幸亏我有舅舅,不然就会被恶龙抓走了。”
皇甫修表示很遗憾:“他爹爹真好,不关他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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