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光殿里倒霉的下人们再度焦头烂额了,呆在里十几二十年都没见过的大人物,今天一天算是都见齐了。心中悲喜交加:贤妃娘娘果然强大无比啊,随便出去散个步,回来就把这北巘国的一把手、二把手同志都给拐回来了,后头还附带个禁军首领……可这饭……得做到什么级别啊!!!
南玉调一脚跨进殿门,踢踢跪在门边的一小太监:“那谁,去叫一声德妃娘娘,就说……就说,皇上隆恩,许高大人进来见妹妹,特赐家宴一席。”转头,看着瞪着自己皇甫慑,无害地笑笑,“瞧,我都把功劳推给陛下您了。”
皇甫慑一屁股坐到望龙榻上,无语地别过头,不去看南玉调那厮欠揍的嘴脸。南玉调招来紫钗,一项项仔细调整了菜单。这时,小桂火烧火燎地快步进来,一看这皇帝、王子、禁军头头都在这,吓得双膝一软“啪”地摔了个五体投地。
皇甫慑不满地蹙起眉头:“毛毛躁躁,怎么做事的!”
小桂连忙跪好,不敢抬头:“奴婢罪该万死,皇上恕罪。”
皇甫慑喝一口茶,才问:“何事如此慌张?”
小桂为难地转向南玉调,却不料南玉调还在那边跟紫钗聊得眉飞色舞,支支吾吾道:“事房监仕求见。”
皇甫慑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便问:“他来做什么?”
皇帝这一问,小桂死的心都有了,抖着嗓子,道:“娘娘……娘娘的……的……落红还没送过去,他是来催的……”
皇甫慑一愣,这回糗大了,自己的新娘交不出落红,这算怎么回事?皇甫彦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心里却不由得揣测起来,莫非……他们本没有圆房?这样想,突然觉得心情愉悦起来。
却不料南玉调走过来,挨着皇甫慑一屁股坐到望龙榻上,故作娇羞地磕了皇甫慑一下:“皇上!臣妾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藏了人家的落红去留什么羞人的纪念。你看这下可好,事房那边交不了差,臣妾的清誉可都扫光了!”
皇甫慑一口茶“噗”就喷了出来,高品超额头那筋也几乎要抽断了。那事房的监仕一听,这才知道自己这回可把皇帝得罪透了,连忙磕头赔罪,却又偏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官不知……下官这……”
大冰块爆发了,一抡手,就着半杯热茶把茶碗狠狠砸向监仕,大吼一声:“滚!”
那监仕立刻抱着头,屁滚尿流地飞快退出寸光殿。大殿里鸦雀无声,皇甫慑猛地转头瞪着一脸无辜的南玉调:“朕真恨不得割了你的舌头!”
南玉调赶紧捂着嘴,跳下望龙榻,躲到皇甫彦身后:“好嘛好嘛,大家听着——其实是本自己要留个纪念,偷藏了落红,真的不管皇上的事!”
这一说,皇甫彦就真的忍不住笑出了声,又立即板着脸转头对皇甫慑道:“先生向来子顽劣,言语不羁,臣弟斗胆在此替先生向皇兄认错了。”其实皇甫彦又怎么不知道,即便自己不开口,皇甫慑也绝对不可能真割了南玉调的舌头。之所以说这些话,全都是顾全皇帝的面子啊。面子这东西,就是有时候比里子还要命。
话说南玉调这没规矩的,从早上被吵醒到现在都一直素面朝天,连头发都没梳。这会也想起了,好歹一顿正正经经的皇家家宴,自己也不能太随便了。便进屋梳头去了。
过了一会,德妃来了,身后还跟着个水灵灵的小尾巴。几拨人相互见了礼,南玉调才慢条斯理的从屋里出来,笑眯眯地打招呼:“来了啊。欢迎欢迎。”德妃长得非常清秀,笑起来,连眼神都是柔软的,她朝南玉调点点头,温声软语地提醒小尾巴:“婉枫,来给贤妃娘娘请安呀。”那小尾巴一直拉着德妃的手,怯生生的大眼睛躲在德妃后边,细声细语道:“婉枫给母妃请安。”
南玉调长久单身女郎的心灵被这声脆生生的“母妃”二字雷了个魂飞魄散,后妈……我堂堂妙龄黄金女郎尚未拿下帅哥,就直接升级做了后妈?!南玉调虚晃一下,拍拍皇帝同志的肩膀:“想不到您老都已经是当爹的人了!”
皇甫慑无语地白她一眼。南玉调这才注意到德妃腹部微隆,愣了一下:“有了?”
德妃脸上一抹羞涩的笑容,道:“承蒙上天眷顾。”
南玉调鼓瞪皇甫慑一眼:“你怎么不早说?”忙唤紫钗过来,换掉了几道辛辣味重的菜肴,添上温补食材,又让小桂添了狐皮的小毯子和手炉给德妃。
德妃看着这位传闻中“恃宠而骄”的贤妃,竟如此细心待自己,忽然有些拿不住主意了。这好意究竟是演给皇帝看,还是真心实意?悄悄打量兄长,见高品超朝自己笑着点点头,这才肯定贤妃无意加害自己。
南玉调见那小尾巴一直悄悄地偷看皇甫慑,心里感慨这深大院里感情这玩意说深也深,说淡也淡,女儿想见见父亲都难,更别说亲近了。这便想起前世那对长年累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母,虽然老爸时时神经抽风,老妈说话冷嘲热讽,一个个都是不靠谱的主,但自己摔断腿的时候冷面的母亲还是日夜守候在身边的,自己发脾气的时候也是咬过父亲长满胡茬的下巴的。这样想,更是同情这小尾巴。忙招招手:“叫婉枫是么?过来啊。”
婉枫不敢,可怜巴巴地看着德妃。德妃笑着鼓励道:“贤妃娘娘叫你呢,去给娘娘看看。”
婉枫还是不动。南玉调就直接走过,一把抱起婉枫,看着小不点一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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