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豆丁,一个蓬头垢面,一个赤裸裸光条条,互相拼命将眼睛睁至最大限度地瞪着对方,山风一阵一阵地刮,真是怪异至极。
剥皮,车裂,凌迟……良久,牛仔不动声色地转头走掉……他轻轻地走了,连衣袖都没挥一下,也不带走一片云彩,就像他悄悄地来……南玉调的思绪就这样不着边际地从“十大酷刑”飘到改版后的《再别康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好衣服又是怎么回到牛家村的,呼吸系统、消化系统都在无限循环着三个字:怎、么、办?!
借鉴当年的闭档裤事件,南玉调这次决定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把命运交给上帝,因为她已经彻底放弃去理解牛家村人的思维模式了,智商等级差别太大的话,实在难以沟通。暗夜里宁静的牛家村,南玉调仰望头顶漫无边际的苍茫,突然猛吼了一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牛大一听,“扑通”一声扔下锄头冲了出来,二话没说就把南玉调揽在怀里:“娃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呀,今儿个天气甚好呢……”
连十七嫂也跑过来莫明其妙就哭得稀里哗啦。
南玉调顿时满头黑线,她不停地安慰自己:代沟,代沟,这绝对是代购……
不知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是“事实与理论存在差异”,总之,南玉调蒙了。她接下来几天都过得极为平静,似乎那天撒旦之眼旁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唯一奇怪的是,这几天与牛仔的相遇率几乎跌到了历史最低水平。
不见好,不见最好!南玉调一边恶狠狠地想,一边恶狠狠地将碎布绑在细竹竿上。盛夏的阳光把废弃的破庙烤得像个大蒸炉,热得南玉调满头大汗,但那看似小小的背影已透出坚韧的线条,良久,她才抹一把头上的汗,紧抿的唇这才稍稍松动:这就差不多了吧……
与此同时,江神医的院宅外,一群屁丁点大的小男孩正撅着屁股激烈地讨论偷窥大家闺秀的计划。结果是此次讨论分出了三大派,讲和派以排骨为首主张挖墙角,打算弄个狗洞爬进去;激进派以牛仔为首决定爬墙;墙头草派的就几个瘦弱或年纪特小的,蹲在旁边等着狗洞挖好或者等着牛仔先爬上去看了情况再定。问题是人家江神医是什么人啊?这么多年给不少富豪贵族看病,有的就是钱!连个院墙都修了差不多十尺高,当然还不包括地下那一人多高夸张的墙基……
整半天下来,江神医英勇无敌的院墙外,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地灰头土脸的小东西。就在这时,南玉调拖着一堆看不清组织结构的破布烂竹竿华丽登场了,她斜眼横扫了四周一圈,特牛逼地冷冷一笑:“蠢货!”
摧枯拉朽的两个字吧一地半生不死的雄动物登时刺激得生气勃勃。
“牛男!有种你再说一次!”
“我又没结巴,干嘛说多次?”
“牛男!你找死!”
“你小子活腻了才找死!”
“……”
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问题是现在现场只有一个假“小子”加一群真“小子”——并没有什么君子,于是动手动脚,在所难免。南玉调也算狠辣,噼噼啪啪就一阵拳打脚踢,效果也颇为可观。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只见排骨纵身一个飞扑将南玉调扑到在地,另外几个男孩立即围了过来。
完了,给一群小子扁真他妈呕气……南玉调正想着,牛仔突然上前一手将排骨甩了出去,又接了两脚揣开了另外两个小家伙。
遭到突然袭击的几小子不可置信地瞪着牛仔,连南玉调都惊讶得嘴角抽筋,心里拼命默念:千万别告诉我他因为撒旦之眼的事情开始怜香惜玉了……半晌,排骨最先反应过来,他上前推了牛仔一把:“牛仔!你干什么?你为何帮他?你要背叛我们嘛?”
牛仔的自尊心似乎受到侮辱了,他涨红了脸,憋了良久才中气十足地吼道:“哼!你们要是谁裤裆里面也少了一大块我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们的!”
一言毕,在场十几个孩子其实没一个听懂,只觉得牛仔貌似是说了件很严重的事——裤裆里头少了一大块啊——问题是怎么少的?为什么少的?大家为了掩盖自己的“无知”都非常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唯有可怜的南玉调愣了数秒后突觉头顶五雷轰,脚下山崩地裂,眼前乌鸦飞过,背后寒风凛冽……
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我什么都没听见……南玉调默念着地转过头去,拖着她华丽的烂布往不远处的大枣树缓步前行。牛仔居然还毫无自觉地跑过去,热情地抓起那些长长短短结构复杂的竹竿,很不知死活地添了一句:“我帮你吧,你屁股少了块,很痛的吧……”前面的南玉调猛地顿住,缓缓回过头来,一张小脸青得发黑,就见她不知从哪出一把小镰刀,刀刃和某位即将暴走的人的牙齿一样泛着白森森的光,牛仔莫明其妙就觉得背脊“嗖”的刮过一阵风,“算了,你自己弄吧……”
南玉调就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郁的气息,艰难地爬上大枣树,一个人慢慢将烂布与竹竿的结合体展开铺平,那玩意儿,现代人看着都眼熟——滑翔翼,朴素简易大平民版。
彼时夕阳微微偏红的光芒,穿过小阁楼旁缥缈如烟的柳条,让高高的院墙在女孩稚嫩的视线里投下寂寞的影像。就在这时,一双巨大的翅膀突然出现在院墙之上,仿佛穿越了隔绝两个世界的界限,巨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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