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又一次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耳朵里面听着对方继续道:“再说了,我一个体育老师,我没办法天天跟着她啊,你说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处理?就算是他们班主任,只要别闹的太过,也就这么着了。你说真要去找那几个挑头的小屁孩谈话,他们是听人话的年纪吗?人前‘好好好,是是是’,人后肯定变本加厉地欺负那小姑娘。”
这话方长相信。少年之间的校园欺凌,没有闹大的,基本都是无解。
前脚孩子去告诉老师,告诉家长,后脚那群欺负她的孩子肯定会四处说着她喜欢打小报告,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回来。
用烟头烫,拳打脚踢…………这些上社会新闻的校园暴力是校园暴力固然受到全社会的关注和很多人的谴责。
但是有另外一种校园暴力,它的分布范围更广,也更加普遍。几乎每个学校,每个班级都会存在。而且给人带来的伤害也并不比前一种低。
抱团的孩子们集体去排斥某一个人。
不同她说话,避之如病毒。偷偷扔掉她的书本,往她的座位上面扔臭了烂了的水果和中午加餐发的牛n_aij-i蛋。偷走她的校服扔掉,往她的身上倒水……
这种事情在承受者身上是一种这么,在施加者看来,只不过是一种发泄各种负面情绪的恶作剧,玩笑。他们并不会觉得自己到底做的非常过分。
而这种更加普遍的校园暴力更可悲的是,在校园内是无解的。
大多孩子回去求助于家长,老师这些大人。
但站在大人的角度,更多时候,面对孩子受到的这种校园暴力,根本无从c-h-a手。
家长没办法陪同孩子一同上学。
老师管了一次,两次,三次……
次数多了,不止会厌烦,有一部分,还会把这种厌烦归结到被欺负的孩子身上。
好些的,大部分老师会直接跟孩子说,让他们打回去。
但是方长也遇到过一些班主任背后在老师之间聊天的时候,对着他们抱怨:“这种被欺负的孩子,肯定都是些人品或者x_i,ng格有问题的。要是没问题,怎么这么多孩子不去欺负别人偏偏欺负他?这些人就是活该!再说被往抽屉里扔几个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天跑我这边哭。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自己解决啊。觉得我当班主任很轻松吗?我每天都得备课,批改作业,哪有这么多时间来听他过来跟我哭!”
那个老师口中的孩子在那老师说出这番话来之前,就因为被欺负的状况一直都没有改善,严重到有些影响心理健康的程度,被他的爸妈及早发现,治疗一段时间之后转学了。
一个已经转学的孩子,都没能逃过,继续成为这名老师茶余饭后的抱怨对象。
说这话的老师,方长从那之后都敬而远之,没再有任何接触和更深的交流。
不做声是因为这并不是个别的现象,只是某种代表。学校里面像那位老师这么想的人肯定也存在着。他可以制止恶行,却改正不了别人的世界观。
这次事件的当事人是方长所认识的人,方长自然而然就更加关注了一些:“那谢芳的状态怎么样?”
谢芳家庭特殊,遇到这种事情,转学的可能x_i,ng根本没有,如果谢芳妈妈再疏忽一些。这个多灾多难的小姑娘肯定要继续面对种种苦难。
对方道:“小姑娘倒是挺乐观的。”
这回答有些出乎预料。
方长:“什么?”
对方:“我帮她追回衣服的时候,她还笑着跟我道谢了。笑的挺甜的。要不我也不能印象这么深刻,事后还找人专门打听这件事情了。”
方长:“她……”
对方:“我问她不生气吗?她跟我说的话,其实挺成熟的。她说生气,但是不想因为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人,让妈妈伤心担心。”
听到对面的这句话,方长才稍微松开一直紧握手机的手。
命运竟让会跟人开玩笑,让不幸的人更加不幸。谢芳就是这样。
先是眼睛受伤,接着又碰到了绑架,最后好不容易被救回来了,又遇到这种校园的欺凌暴力。
但是好在,谢芳没有因为这些事对她的心理产生y-in影和影响。
方长:“那孩子和我有点关系,我不在那边,你稍微帮我照顾一下。”
对方道:“没问题,其实不用你说,我本来就听喜欢那个小姑娘的,心态阳光又很可爱。你放心吧,其实暗地里觉得这小姑娘讨人喜欢,想帮她的老师也不少。”
方长:“哦?”
对方:“不管遇到什么糟糕的事,都能笑那么甜,学校一些女老师都挺喜欢也心疼那小姑娘的。要不是她们班主任太事,估计好几个人会帮地更明显。”
方长挠着下巴。
你是阳光,就肯定能吸引更多向往和喜欢阳光的人。
不管遇到再难的事,心态还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现状的。这种事情,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教了。
又和哥们说了几句,交代了一些事情,方长挂断电话。
因为和他聊的事件太久,不得不再看了一眼事件。
还不算太晚,方长拨通了未接来电的最后一通电话。
对方接电话的事件有些久,而且接通之后声音也带着一点疲惫:“喂?”
方长:“表哥。”
范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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