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看了眼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剪叶,左手抚在孙曼的腰上,右手拉紧缰绳,扭头对着赵严说了一句。“将她送到安子穆处,谁家府邸的丫鬟就送到谁家主子身边,速去速回。”
赵严恭敬地道了句是,而后目送楚风跨马,飞奔离去。
赵严转过头对剪叶轻声说了句:“姑娘,马跑起来颠簸,男女授受不亲且放在一边,你抱紧我,我速速送你回安二爷处。”话音刚落,赵严不待剪叶搂住他的腰便扬起马鞭,马昂起头厮的一叫,撒开蹄子跑了起来,一时之间,沙尘飞扬。
坐在赵严身后的剪叶,心突地一跳,两手紧紧抱住赵严的腰,脑袋靠在赵严的背上。脑海里极快地闪动少将军,二爷和孙曼这三张脸,两名风华卓越的男子都倒在孙曼的石榴裙下。剪叶想起了以前在县府恭院,吴妈妈曾经说起,秀院的女子勾~引二爷被杖毙的事。那些勾~引二爷的女子,私底下大伙都会说不要脸,狐狸精,妖女。
每每听到这些粗俗丑陋之语时,剪叶都一笑置之。二爷是何许人,那是在天上的男子,可望而不可及。何曾想到,处于天边的男子也会踏上土地。剪叶闭上眼睛,抱住赵严腰的手越来越紧。送到二爷处,没有马车坐,二爷会如何安置自个儿?自个儿不是孙曼》 du.,二爷不会区别对待。
这一边剪叶思绪纷乱,另一边孙曼可谓是骑虎难下。
骏马奔腾,风吹拂地也愈发厉害,楚风长发被风荡起,撩拨着孙曼的小脸。孙曼后背明显地察觉到麻布袋子打的结,楚风刚才在山上已经发话,要问她套子的事。楚风这般问她,定是已经不相信套子用来吹着玩。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孙曼脑袋乱乱,心也纷乱烦躁了起来。伸手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一不小心扯了根楚风的头发,手指头上饶了根长发,孙曼也没有用心看,以为是自己的。因为太过烦躁,孙曼直接用力,狠狠一扯,心里想着,可能痛意会让她沉静下来。
孙曼十分顺利地将头发给扯了下来,看着手中黑亮的长发,而头上却是没有丝毫痛意。低下头来瞅着紧紧抱住自己,拉扯缰绳的楚风。孙曼的心突地一跳,紧接着,眉头眼皮子都跟着跳了跳,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黑亮长发,她拔了根楚风的头发。
心中惴惴不安,孙曼微微扭头偷瞄楚风一眼,楚风神色如常,两眼肃穆清明。孙曼松了口气,右手开始把玩着楚风的长长发丝。
“既是扯了我的发丝,可不许扔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孙曼耳朵,孙曼把玩发丝的右手倏地一顿,再次扭过头来望着楚风,楚风两眼直视前方,两眼之中毫无异样。
孙曼想着再怎么着,也是自己不对,扯了楚风的头发,痛的是楚风,爽快的是自己。孙曼没有回嘴,轻轻地哦了一声,右手扯紧发丝,怕一阵风吹过,发丝被吹走。
行了半日,眼前依旧是翠绿青山,不见客栈。楚风身下之马已经跑了许久,若是再奔跑下去,怕是离死期不远了。遂,楚风伸手轻轻往马身侧一拍。马仿似有灵性一般,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两眼望着眼前青山,楚风勒紧缰绳,吁了一声,马甚是乖巧地停了下来。
楚风嘱咐孙曼坐稳,然后长腿一跨,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往山中。坐在马上的孙曼,挪了挪屁股,选择马背上相对肉比较多的地方。她被马颠地屁股都快分成两半了,孙曼真想马上下马,然后用手狠狠地揉捏屁股。
“少将军,为何到山中来?再往官道上走稍许时辰,前边就会有一家客栈。昨日,我便在那家客栈歇的脚。”孙曼摸不清楚风的心思,况且自己的宝贝被楚风背在背上。是以,出口的话十分轻柔。
楚风步子未停,两眼一直往山中看。“我走的另一条官道,没有客栈。今儿在山中歇息一晚,看看能不能找到山洞。”楚风故意选择另一条官道走,他不希望孙曼再见着安子穆,饶是没有舒软的软垫靠着,他也认了。况且,今晚一过,明日再行个半日到官道分叉口,估摸着他的马车,随从就会来了。当初一个不留神,给安子穆钻了空子,楚风已经懊悔不已。现在,他万万不能给安子穆空子钻。
孙曼双唇紧闭,一双眸子这边瞅瞅,那边瞄瞄。郁郁葱葱的大树,杂乱纷呈的野草,窄小的山路。怎么看怎么像是野兽出没的地方,孙曼双手撑着马背,看着牵着马稳稳地向前走的楚风。“少将军,下山吧。与其在官道上过一晚,都不能在山上过。万一这山上有山贼亦或是猛兽,可怎么办?”
孙曼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十分有道理,可是,孙曼忘记了楚风性子执拗,一旦认准就不回头。况且,楚风打仗多年,观察地形已经有经验了。孙曼口中的猛兽不会出现,此山独立成山,和旁边几座山都不相连,是一座小山,猛兽没有,野兔子倒会有许多只。
“少将军”孙曼久久听不到楚风的回话,不由得再次出了声,声音也较之前的大了好几分。
楚风顿下步子,抬头望了孙曼一眼。“若是有猛兽,也有我挡着,你先跑了便是。”楚风说话的时候,一双眸子无波无谰,仿似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你先跑,我挡着野兽便是。这种做法,在楚风眼里看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孙曼听后,心口一窒,眸光闪动了起来。如果遇到危险,楚风愿意用他的命来换她的。低下头来,双手扒拉着马背,孙曼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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