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背我背,我女儿我心疼。”冉俊招招手,“星星快上来。”
冉月昇气得想跺脚,但考虑到自己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于是只抿紧了唇,皱眉弯腰,把他爸爸挤到了一边去。
“我背行了吧!我也心疼我姐啊不是!星星!上来!”
“没大没小。”冉星夙嘟囔一句,笑着爬上冉月昇的背,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驾!”
“冉星夙你得寸进尺啊!”冉月昇边往屋内走边喊,“知不知道男人的头不能碰啊!”
“你是个男人吗?”冉星夙偏头瞅他,“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屁孩。”
“呵,说得好像你自己多牛逼似的。”冉月昇冷哼一声,加快步子甩开了身后的父母,小声道,“追人追成这傻逼样子。”
两人吵吵闹闹起来,不一会儿徐慧加入了阵营,冉月昇许多话说不出来,只能冷了脸,听冉星夙嘚瑟完,再听妈妈唠叨。
厨房阿姨很快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搬上来桌,全是冉星夙爱吃的。
一家四口坐到了饭桌上,才正式开始了话题,徐慧一直给冉星夙夹菜,仿佛宝贝女儿伤的不是脚,是两只手。
“怎么瘦成这样子了啊,皮包骨头了啊。”徐慧转头看冉俊,“怎么回事啊,你到底给我女儿什么工作啊,这才多少天啊,要再不回来,我看到的是不是就得是北京猿人了啊。”
“妈!”冉星夙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我瘦一点那就是h fashion,什么北京猿人。”
“哪里fashion了,圆嘟嘟的才好看。”徐慧捏了把女儿的脸,继续凶丈夫,“你给我说清楚!”
“就星星她看上了个项目,自己想跟进一下嘛!”冉俊拼命给冉星夙使眼色。
“啊对是。”冉星夙道,“妈,你不知道,那可是个造福人类的工程啊……”
为了能确保和采集队的合作万无一失,冉星夙之前真看了不少关于种子库的资料。进山之后,好歹和韶昔说了不少话,实践经验也增长了不少。
这会从世界六大种质库说起,讲讲历史上为了保护种子活活饿死的科学家,讲讲建在北极永冻层里的末日粮仓,最后再由大化到现如今我国种子库的采集方式,如何判断一颗种子的成熟度,条理清晰,滔滔不绝,让徐慧目瞪口呆。
尽管很多东西她记不清人名地名专有名词了,但对于从来没接触过这方面知识的徐慧来说,自己的女儿俨然一个植物学家了。
她听到忘了吃饭,冉星夙倒是吃喝如常,什么都没耽搁。
冉月昇一会鄙夷一会冷笑,冉俊盯着女儿清瘦却容光焕发的脸,心头酸甜苦辣滋味难明,百转千回化成一声长叹。
吃完饭,徐慧被唬得完全忘了指责丈夫。只一个劲叮嘱女儿工作再忙再累也要注意身体,千万别和爸爸弟弟学,变成一个冷酷的赚钱机器。
冉星夙喜气洋洋:“哎,我知道,没问题!”
冉俊、冉月昇:哎……
母女两放着电视听个响,又杂七杂八地聊了好一会儿,冉星夙打了个哈欠,被徐慧立马催着去睡觉。
“行。”冉星夙站起身,“那我去眯一会。”
话是这么说着,脚下却没动,徐慧转头瞪冉月昇:“你姐要去睡觉呢!”
冉月昇:“哎呦我的妈呀,我的大姐呀……”
冉俊起身走过来,揽着女儿的胳膊往脖子上一挂:“我背星星上去。”
冉星夙用脑袋蹭蹭爸爸的背:“爸爸真好~”
两人上了楼,徐慧喊道:“不准谈工作了啊!回家了就让星星好好休息!”
冉俊无奈:“不谈不谈,绝对不谈工作。”
是啊,有什么工作可谈的呢。
冉星夙毕业以后,压根就没正经工作过,心血来潮了,办个画展投个剧,冉俊对她没什么要求,开心就好。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样不对,但孩子惯都已经惯了,还能怎么着呢,冉星夙乖,也不会惹祸,冉俊有时候非常消极地想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宠一辈子养一辈子又怎么着。
就算等他和她妈妈都没了,这不还有冉月昇呢吗?
冉家哪怕从此刻开始所有的公司都倒闭了,已经赚到的钱,也足够冉星夙挥霍了。
甚至,在这个韶老师的事出现之前,冉俊都没正经想过女儿出嫁的问题,想着烦,交给谁都觉得不放心,都觉得便宜了孙子。一个父亲的思维,有时候就是如此简单而幼稚。
这次,冉星夙为了一个女孩,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冉俊心情复杂,想凶女儿两句吧,看她这给别人傻乎乎掏心掏肺的样又舍不得,想心里骂那个韶老师两句吧,又觉得谁家的女儿不是宝贝呢,凭什么给他骂。
于是,这光上楼的时间,又接二连三地叹了好几口气。
到了冉星夙的卧室,冉俊问女儿:“放你到沙发上还是床上?”
“爸爸有话想和星星说吧。”冉星夙道,“那就沙发上呗。”
“你还知道。”冉俊把女儿轻轻隔在沙发上,瞅了瞅她那只架得高高的脚,“刚才你妈在,我不好问,你这趟……怎么样了?”
“你问我和韶昔的关系吗?”冉星夙伸着脑袋,眼睛亮闪闪的。
“嗯。”冉俊哼了一声。
“我觉得很有进步!”冉星夙道,“我对她的了解更深入了,她非常地爱岗敬业,非常地善良,非常地体贴,非常地……”
冉俊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这种话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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