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意也是要讲规矩的,若只是看钱,很容易枉死。这活干不干净,会不会留有后患,委托人是谁,最好都查清楚,不然惹祸上身不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神秘女人是谁?为什么非要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刀客?
金铃这个小崽子可没法回答他。
“你都坐了半个时辰了,你到底去不去?”金铃气鼓鼓的坐在他身边,抬起女人剩下的茶水正要喝。
伏城依然在低头看这莫名其妙的信封,这时候敲了下金铃的腕骨,金铃手一松,水杯脱手而落,在即将砸在桌上时,伏城随手捞了一把,杯子才没有粉身碎骨,反而稳稳的落在伏城手里,半滴水都没撒出来。随后在金铃的惊呼中往后扬手一倒,茶水在地面上泼出一道扇面的水渍。
整个动作流畅至极,连眼皮都没抬起来。伏城道:“别喝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金铃揉了揉手腕,道:“好好说话不成吗?”
“不成。”
金铃对于伏城这种摆架子嗤之以鼻,问道:“你想怎么办?你要是真不想去,还不准咱们跑吗?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伏城道:“凭什么我要跑。”伏城在江湖上闯了好多年才寻了柳荫巷这么一个风水宝地,天高皇帝远谁也找不着,要说为了这个事儿卷铺盖走人了也不至于。
伏城把信封翻来覆去的看,活像是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看了半天又琢磨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他觉得这个事情怪异极了,但眼下好像也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他抖出一张信纸,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一个时间,一个地点,还有一个人名。
他把信纸翻烂了也找不到再多的信息,只能反复琢磨那个人名——周玄逸。
“呵,还是国姓当头。”伏城头疼起来,说不定还是个皇亲国戚。
当今永乐帝是个武将出身,登基之前四处征伐,领着大军踏平了西夏王朝,逼得西夏的皇帝死前大骂他断子绝孙,没想到一语成谶,被人下了咒似得,登基二十九年只留了当今太子一个种。这一代就一根独苗,但其他宗室可是人丁兴旺,姓周的也不少。显然伏城一个粗人,对于这些世子的名讳毫无印象。
剩下的一个地点是侯府,这件事儿伏城倒是知道,后天夏侯府家的小公子娶亲设宴三天 ,白麓城内人尽皆知。夏侯爷已经是个老人,身份爵位比不上镇北王尊贵,但在白麓城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足够能称霸。
娶亲设宴,宴请的都是些世家大族,自己一没权二没势,伏城又开始头疼。
伏城随手扯了跟草叼在嘴里,一边缓慢的咀嚼一边思考这桩奇怪的生意,一桩大生意自己是做不成的,伏城在等人来。所有人都知道女人走进了伏城的破庙,所有人也都晓得这里面有一桩大买卖。伏城平时跟柳荫巷刀客们混的不熟,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来的人要么真有大本事,要么就是想让伏城给他找个差事。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伏城的将桌上的金子重新码回竹篮,用碎花布盖得严严实实之后才去开门。
站在伏城门口最近的有三个人,是在柳荫巷混得最惨的三个人。
书生打扮的人是宋小川,他可不是什么剑客书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呆子,混在柳荫巷的刀客里十分不协调。宋小川身子孱弱,着急的时候话说还有点小结巴,一副人尽可欺的模样。他家就在伏城隔壁,考了几年秀才都考不过,反而流落到柳荫巷,和一群五大三粗的刀客混在一起。你让他出去打架估计不行,但做起东西来极其细致,要不说是个书生呢,你给他看上一眼,他就能给你仿个七七八八来,早年他没钱的时候还仿造过大通银庄的银票,但这人胆子小,被抓过一次之后差点被打的半死,幸亏伏城路过捞了一把,但宋小川从此之后再也不干这等偷j-i摸狗的勾当。伏城觉得宋小川能在柳荫巷活这么久,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严少康是一个野郎中,他j-i,ng通医术,但更擅长使毒,伏城想不通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沦落到柳荫巷里。这人对伏城有过救命的恩情。严少康身上常年带着一股熏人的药味儿。他一张脸其实长得挺俊俏,就是板着个脸,活像是直接从古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最后一个人是方海,方海的长相在柳荫巷十分普遍,方脸阔腮,两条眉毛极粗,长了一副凶面孔,好像把“老子有刀”四个字刻在脸上一样。他刀快但脑子却一根筋,常常被其他刀客戏耍。以前对伏城那一套做派十分不服,后来两人打了一架就打服了。
他们三人在门外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伏城开门,多少有点松了一口气,笑得叫了声老大。
伏城不是他们的老大,但在一个地方想要混下去就要有朋友,伏城的武功不错,平时会帮衬着这几个倒霉蛋。
宋小川贺喜道:“老大发财了啊。”
伏城苦笑了一声,没有搭话。
等人都落座了,伏城才掀开竹篮上的碎花布,道:“我这里有一桩棘手的买卖。”
宋小川和方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金条,在柳荫巷,钱和命是挂钩的,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买卖,钱越多的生意危险也越多。
伏城看着几个人明显是被这笔买卖吓傻眼了,仔仔细细的把女人的事情讲了一遍。讲完宋小川和方海依旧沉默,只有严少康问:“你给我仔细说说她的针。”
伏城想了会儿,边说边比划道:“那针有点不一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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