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我不想再折个人进去,”娮姬说,“既然他养了这么久的兵,肯定是有什么打算了,这次我们打草惊蛇,以他的x_i,ng子,必然会先发制人,且等着,就算慌,也该是他慌。”
不知道和宁退下多久了,娮姬仍然在廊下坐着,盯着明媚的天一点点暗下去。
傍晚时分刮起了风,没多久,就下起了雨,从滴滴啦啦到哗哗哗,应该没超出一炷香时间,娮姬盯着ji-an到手背上的雨,突然就笑了。
小时候,这凤阙阁是她和苏信两个人住的,他们是一起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的,据儿时的n_ai娘说,他俩被放到一块儿的时候,就会搂住,一旦抱起来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会哇哇的哭。
七八岁的娮姬对此是嗤之以鼻的,她坚信自己无比坚强,摸不着苏信绝对不会哭。
孩童时期的苏信特别皮,总爱骗娮姬,逗她跟逗猫儿似的。
下雨的时候,苏信跟她说,顺着屋檐留下来的雨水都是汇聚了天地j-i,ng华的,喝了能不生病,娮姬半信半疑,就说,你先喝,你喝了我就信。
苏信为了骗她是不计成本的,于是真仰着个脸张着嘴接雨水喝了。
喝了两口,还一脸高兴的跟她说,“还是甜的,你来试试。”
娮姬于是就真的试试了,甜不甜现在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喝完之后,夜里就生了场大病,差点没再醒过来。
母亲知道后气的不行,罚苏信去大雨里跪着,跪到娮姬醒过来。
苏信就真去跪着了,跪了半夜,一直到清晨,浑身都发烫了,也没起身,他大概是内疚的,以为自己真的害了妹妹。
其实娮姬病倒不是因为喝雨水,而是有人在她的食物里下了药。
时日太久了,娮姬只记得似乎是母亲的一个男宠做的,具体是谁,也不太记得了。
在知道病因的时候,一整个皇宫的人围着娮姬转,母亲也忘了让人把苏信给带回屋里,结果第二日娮姬醒过来的时候,后院里跪着的苏信,却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从那儿以后,苏信就对她特别好,温柔的很,任凭她怎么闹怎么任x_i,ng都不生气,苏信说他是怕了,在他真以为娮姬要死了的时候,害怕的恨不得替她死。
可是说着这话的苏信,似乎忘了自己后院那一场昏迷,足足昏了三天,生死之间走了个来回。
娮姬虽然笑他草木皆兵,但是却有着同样的心情。
可是她这么珍惜的人,终究是不在了。
娮姬仰脸冲着屋檐笑了笑,掐指一算,苏信的祭日快到了。
正出神,突然身上一暖,一个大氅盖到了她身上,娮姬扭过头,看到子午正拧着眉看着她。
子午有时候说话很直接,比如现在,就算看出来娮姬有心事,该气还是气,“你这是嫌命多啊?这么冷的天在这儿吹风呢?”
娮姬看了看不远处的和宁,扫了他一眼,然后伸了个懒腰,对子午道,“挺舒服的,差点睡过去。”
子午冷笑,“那你继续睡着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娮姬快速伸手,一把抓着她手腕,满眼无辜,“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带我一块儿回去吧。”
子午盯着她,拧着的眉一点点松展,一边推着娮姬一边说,“你这样根本不过瘾,我教你,下次直接坐雨里,或者坐屋顶。”
“我真的知错了,”娮姬眯着眼笑道,“再也不敢了。”
子午哼了哼,没再理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来回改了好多次,不太满意,总觉得我苏信跟临时加进去的人似的……
但是最开始大纲里就有这么个人的!真的不是临时加进去的啊!
qvq前面应该找机会铺垫下,这样就不突兀了。
怎么改都拗不过来了,我盯着这章从两点盯到现在……
唉,借下娮姬的话
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qvq下次会留意的qvq
☆、哄哄我呗
吹了那么长时间的风, 娮姬还是病倒了, 夜里发起热, 迷迷糊糊的嘟囔着难受, 小宫女摸了摸她的额头,慌张的推开门就去喊人。
子午住的离娮姬很近, 听着门因为进进出出发出的动静,就醒了过来。
她刚到娮姬房门口, 就跟要往外走的和平撞上了, 和平匆匆的冲她点头, “公主病了,我去煎药。”
子午往里又走两步, 跟正要出门的御医又碰到了, 年迈的御医走一步晃三下的,对和宁叮嘱道,“不止是受凉, 公主这是心底压着事儿,忧思过重。”
和宁听着, 迎面看到子午也愣了愣, “子午姑娘, 你怎么醒了?”
子午皱着眉,越过他就往里去,“我去看看娮姬。”
娮姬的床很大,是那种能够保证睡相再差也滚不到地上的床,娮姬因为难受正蜷着, 就占了床的一角,身后空荡荡一大片,显得特别惹人怜。
子午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冰凉的指尖刚碰到就烫的哆嗦了一下,刚要收回手,却被娮姬一把抓着按在自己脑门上了。
子午索x_i,ng就坐在床边,探着个身子,用手给她冰脑袋。
大概成年待在不徵山的原因,子午整个人寒气儿很足,搁在娮姬脑门上搁了好一会儿,都没把手暖热半分。
娮姬睡的很不安分,嘴里一直在说着胡话,也可能是梦话,猛的一听还挺清晰,但是细细辨别,却根本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
子午撑在床头盯着娮姬看,又想到了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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