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这完全是李子欣搞的鬼?”朱米的指节微微泛白,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似是要得到我的确认。作为一个旁观者以及一位志同道合的盟友,我能够设身处地体会到她的焦急和不安,于是,我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你告诉我,那天你接到的电话是怎么回事?”朱米抬头,看着我:“是高函的手机发短消息来的。”我点点头,学着柯南一样分析道:“这就对了,发短消息,证明他不敢出声,而你到的时候,又看到他们躺在一起,这只能说明,要么是李子欣一个人,要么李子欣身后还有后台。”朱米微微愣住,我明白,这是被爱情蒙住了眼,所以才会任人为之。我拍拍她的肩膀,尽量表现得语重心长:“接下来,就看你自己怎么解决了。”朱米叹息,坐在床脚:“我不知道。。。”“好好想想,我先走了。”我不太喜欢复杂的事情,还是走为上策。
l打电话过来:“轻轻,何倾醒过来了。”
我握住话筒,另一只手撑着柜台:“谢谢你,他还好吗?”
“身体稳住了,不过中文下降很多。”l笑谑道,那头停了停,“你真的。。。不来吗?”
“我想,他不会喜欢我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我们后天早上九点走。”
“我明白了。”
我放下电话,抬起头来,却不知该如何表情。
“轻轻。”
我撇过头,将脸往胳膊上蹭了几下,又转头道:“姨妈。”
姨妈轻轻叹息,递上一份文件:“签证夹在里面,还有,我整理了一些德语必备词汇,以后,不要天天像现在一样学到老晚,多练一练口语。”
我伸手抱住姨妈,感觉她似乎小了很多:“姨妈,谢谢你。”
我听到姨妈似乎喃喃:“轻轻,你要好自为之。”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回到房间,我打电话给鲍勃:“鲍勃,我的成绩怎么样了?”
“差强人意。”
“过了?”
“当然。”
“什么时候可以去?”
“培训在下个月开始。”
“谢谢。”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挂上电话,拿出姨妈的文件夹,这让我深深感叹了一番这份文件的实用,足以适合零起点读者,也许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像往常一样天天在网上搜索德语学习视频了。
忙着学德语,学德国的文化,还要准备一些生活上的东西,这几天似乎一直处于忙碌的状态。收到何倾的电话,是在后天他上飞机之前。
我就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
“喂?”这是离何倾10米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大柱子。
“轻轻,是我。”我能看到何倾坐在轮椅上,虽是五月的天,但依旧在腿上盖着毯子,衣服单薄,手术让他瘦削了一些,旁边站着一个白大褂的医生,和l长得很像。
“有什么事吗?”我盯着何倾的方向,不敢靠近,不敢呼吸,语气欢快。
“我要回德国学习了。”何倾拿着手机,旁边的医生指了指手上的手表,何倾点点头,我知道,他的班机快要到了。
“那恭喜你啊,我也要来德国进修了,到时候还是可以常见面的,对吧。”
“嗯。”我看不清何倾的表情。
“你现在在哪?要不要我来送送你。”
“不用了,我马上要上飞机了。”声音轻快,假装得很辛苦吧。
“那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我看到何倾将手机递给旁边的医生。是为了不让我看到你的病情,所以在上飞机之前,才打电话给我,是吗?
10米远,何倾掩着嘴咳嗽起来,松垮的衣服,还有那头短硬的棕褐色头发在明亮的机场内闪着一层金光,我却看不清他的眼睛。也许从任何角度来看,何倾依旧引人注目。
“你看,那孩子真是可怜了,长这么好看,偏偏要坐轮椅。”“看这样子,病的不轻。”经过一群大妈,讨论声依旧。
“你没事吧。”我眼前是一只手伸出来一张餐巾纸,我转过头,是一个戴着蝴蝶结的绯红裙子的小女孩,“你为什么蹲在地上?”
我微微笑,站起身,接过餐巾纸,俯下身子,她的额头:“因为我遇到了很困难的事,所以我在想办法。”
“很困难的事?比我不能看动画片还要严重?”
我笑笑,点点头:“是啊,比你不能看动画片严重得多。”
“那你要好好努力,我妈妈说,如果我努力的话,成绩就会好,这样就能看动画片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想,我可能得好好努力了。”
“我也这样觉得,那你好好努力,我妈妈还在等我。”她艰难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再见了。”
我看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些云开见日的感觉,是啊,好好努力,也许,一切都会如我所愿。
何倾离开我的日子里,我常常感到,似乎他就在我的身旁,近些的时候,我能听见他的呼吸,能闻到他的味道,远些的时候,我模模糊糊地看着他的背影,却够不到哪怕他的衣角。
周末的时候,我跑去君山寺为何倾祈福,我不怎么信这些,但我却不知道,离何倾那么远的距离,我能为他做什么,除了在青灯古佛下为他祷告几句,也算聊以慰藉,我能做的,再渺小不过。
我常常跑去问鲍勃关于颅后窝肿瘤的治疗,他觉得有趣,有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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