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子,她听了不下几百遍,自己生日上、朋友生日上、电视剧里、广播里、磁带里……本就没有记错的可能——这分明就是那首唱遍世界的“u”!
居然,会在这里听见。
林迪菲下意识地朝李宸羽看去,却只见他嘴角带笑地观看表演,并无任何异样神色。
只听说音乐可以超越国界,莫非连时空也可以超越?
林迪菲满腹疑惑地收回视线,却发现自己正被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晶亮瞳眸中出的目光冰得让她全身一颤。
刚刚还说他不守规矩,仔细论来,自己以逸王妃的身份坐在这里,却还偏着脑袋死盯着他哥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绝对和守规矩沾不上一点边。
林迪菲一时无措只得又捏起酒杯低头啜饮,所幸这回并没有拿错。
这场比较扎人眼球的杂技结束后,接下来的表演又是循规蹈矩的歌舞唱诗。
众人都有些怠倦之意,寿宴也已过半,气氛便渐渐轻松起来。座中之人,或隔案举杯谈笑劝饮,或饮酒行令拇战划拳,或以箸击碗轻声吟歌,当然,煌煌天子端居上席,任何人都不敢闹得太过分。因此场面只能算稍稍和缓,远远够不上其乐融融的程度。
林迪菲怕李贶翎又靠过来做什么出格的事,身子又往右边挪了几分,只在案上留下一个手肘表明自己还是属于这一桌的。
心中还在思忖粉末的事,喝酒——倒酒——喝酒似乎完全脱离了大脑控制,成了习惯动作。
好在宴会上的酒醇而不烈,在林迪菲尝来,不过是略带酒味的果汁罢了,连喝十几杯,除了肚子有些发胀之外,并没有别的感觉。
又斟满一杯,刚要送到嘴边,突然感觉手肘被一股力量扭转,玉杯瞬间从手中滑走。
等她一脸讶异地扭过头,李鸣栩已经把那杯酒喝进肚子,正用长长的衣袖一边抹嘴一边呵呵笑着。
林迪菲一把夺过杯子,装得一脸严肃:“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
说完才想起这个发育不良的四皇子已经是十二岁的少年,再过不久就可以纳妃了,怎么说也不算是个不能喝酒的孩子,并且在天齐也并没有小孩不能喝酒这一说。
想到这里,林迪菲轻咳两声掩饰尴尬,见那孩子笑眯眯地盯着自己,一时技痒起来。
跟小孩相处,她是最有一套的:曾经帮亲戚们看孩子,十几个闹腾刁钻的小孩,被她连哄带骗,收得服服帖帖,对她对自己亲妈还亲。
“四皇子殿下,你自己有杯子,为什么要抢我的杯子喝酒呢?”声音温柔无比。
“好玩,嘿嘿。”粉嘟嘟的脸蛋笑出两个酒窝。
“这样啊,那我知道一个好玩得不得了的游戏,殿下想不想玩呢?”嘴边的笑意甜腻无比。
“好哇好哇,什么游戏,你快说你快说。”使劲拽她裙角。
林迪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目光炯炯地问道:“这个嘛,我先来问问殿下,游戏是不是要分出胜负才好玩的呢?”
李鸣栩抓抓头发,又看见林迪菲一脸“快说是快说是”的表情,只得木木地点了点头。
林迪菲在心里奸笑了一声,就在刚刚,灵光乍现之际,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若能成功,自己纠结了整整一天的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而所需付出的努力,不过是发挥特长,骗骗小孩而已。
“我教殿下玩一个游戏,要是我赢了的话,殿下就要无条件帮我做一件事情,而且不能告诉你其他人,好不好啊?”
“连皇兄也不能说吗,栩儿从来不骗他的。”
拉起他胖乎乎的小手,声音温柔无比:“也不行,包括你父皇母后大哥三哥什么的,统统不能说。殿下要是胆小不敢玩的话,那就算了。”故意丢开手。
“我才不胆小呢,那些内侍女都说我是最最勇敢的人,玩什么,你说!”
林迪菲奸计得逞地笑了一下:“殿下玩过剪刀石头布的游戏吗?”
“剪刀……石头……布?”使劲挠头,认认真真地回忆,突然回道“玩过,一点都不好玩。”
林迪菲头上瞬间挂起一把黑线,暗暗惊叹这个拇指游戏超越时空的影响力。
又向明武帝几上那个碧玉酒瓶望了一望,叹了口气,开始努力回想两只小蜜蜂的游戏规则。
“不就是用石头压住布,再用剪刀裁开嘛,女们总做这种活计的,我才不要玩呢!”说完嘟起红樱似的小嘴。
林迪菲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亮,拉过他的小手分外激动地解说剪刀石头布的游戏规则。
……
“懂了吧。”咂下一口酒,心里暗叫:已经说了三遍了,小破孩儿你要再不懂,你爹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懂了。”扬起小脸甜甜一笑。
“那就好,”拍掌一笑,“殿下既然会了,我们就开始吧!”
……
“哈哈哈,我又赢了我又赢了,再来再来。”李鸣栩欢天喜地叫道。
李宸羽闻声微微侧头,望到弟弟脸上灿烂的笑容,目光在林迪菲的背影上停了一刻,不由会心一笑。
林迪菲此时的心情,则是灰败到了极点,暗叹好人难当。连续猜了七八局,自己最好的战绩不过是五局里面胜了两局,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好,还是自己运气太差。
此时,几十个黄门官端着漆盘鱼贯而入,将上首两张几案前的菜肴撤走,换上几十碟经过层层验毒的点心。
林迪菲瞬也不瞬地盯住那些摆得密密挨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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