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悬空,疏影横斜。
山下小镇,青瓦层叠,石巷深远。偶有几棵榕树生在屋门前或后,挂着无数的锦囊手帕,不知是那夫妻间的山盟海誓?是那年轻姑娘的春心闺梦?还是那父母对子孙的殷切期盼?
青风小镇三面环水,青风河从南而下,像母亲的臂弯般护着小镇,见证着青风小镇那悠悠的历史,那古朴镇民一代又一代的生死荣辱。此时青风河上一叶叶小船鳞次栉比地泊在浅滩。忙碌一日的渔夫收理好渔网,而妻子则在船头煮着晚饭,还年幼的儿女在岸边玩耍着灯笼.农家的孩子玩意少,只一年的除夕之夜才可以奢侈地玩上一会儿小灯笼,此刻便乐的格外闹腾。炊烟袅袅,渔舟唱晚,好一个“一家齐乐,天伦共享”!
路上游人密集,满街欢声笑语。男女老少,皆换上了新衣,小儿满街欢跑,大人老人则跟在其后一路游赏。想来这世下安稳,百姓的日子还算是美满了。
路边摆满各式各样的小摊,吃的玩的,还有姑娘家用的胭脂水粉,罗帕画扇。最夺人眼球的莫过于除夕夜的重头戏—花灯。
一路望去,致的走马灯,宏丽的龙灯,华贵的灯,还有女子最喜的纱灯……
趁着这除夕夜,小贩们都想小赚一把,正此起彼伏地高声吆喝。
一群开朗的妙龄女子聚在青风河边放河灯许愿,身姿姣妙,轻纱罗裙。河面点点流光,各种花卉形状的河灯随着那碧水慢慢流向远方,不知哪个有缘人能一窥那芳心里的绮梦?
华灯初上,绿水红桥上,有一清俊男子携着一小姑娘慢慢走着。
今晚吃完年饭,黛蜜一口一个“师傅”嚷着求他带她下山,夜槿恒见她也是小孩心,犹豫片刻终究应承了。南儿那家伙昨日得了黛蜜送他的木自行车,开心得不得了。今儿拉着黛蜜教他骑了一天。那家伙身子骨还轻,可以骑,已有三十多公斤的黛蜜只能眼巴巴看着那家伙乐的屁颠屁颠的。一整天下来,他已玩得累了,大娘便拉着他去睡了,周伯说手肘敲累了,也就不来了。
她委屈地瞥了他们半响,自我安慰:嘻嘻,也好,我和师傅二人世界。
黛蜜手里拿着一把油滋滋的羊串,边走边吃的津津有味,偶尔还抬头,假惺惺地问:“师傅,你要吃吗?”
夜槿恒收回眺望河面花灯的目光,侧过头来:“师傅不饿。此物多吃无益,仔细撑了。”
“没事,师傅,蜜儿肠子滑溜着呢。这古代的羊串真好吃啊,又香又大串!”
“胡说什么呢?”古代?这丫头吃的都忘北了。
“嘻嘻。”黛蜜油亮亮的小嘴一咧,只傻乎乎地笑。
夜槿恒无奈浅笑,拉过黛蜜,掏出手帕轻轻地擦拭那脏兮兮的小手。
“啊,师傅,这是什么?”
“剑穗。”
“师傅,那里的东西好像好好吃的样子啊……”
“这么快又饿了么?”
“师傅,这灯好漂亮啊。”
“蜜儿喜欢,便买了。”
“好,待会儿我们到河边放河灯,师傅你说好不好?……诶,师傅,快来看……”
黛蜜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满脸洋溢着兴奋,拉着夜槿恒干燥而温暖的手,一会儿跑向这摊,一会儿又跑向那档。
夜槿恒面无表情,却难掩一丝淡淡的宠溺和笑意,只由着她牵着,缓步跟在身后。
哇,古董啊!
黛蜜捧住那所谓的古董,啧啧称叹:“师傅,你看,好漂亮的花盆啊,你看,你看,多致的花纹啊,这里还是镂空的呢,啧啧…….师傅,要不我们买回去种小雏菊吧,我窗棂上正少了盆花草呢……师傅,师傅,你怎么不说话啊?你笑的这么含蓄干什么啊?”
夜槿恒强忍住笑意,别过眼光,优雅地扶了扶鬓角,额骨处微微泛起淡淡的青筋。
摊主直着眼睛盯着眼前两人半响,回过神来,忙好心提醒:
“姑娘,这……是婴孩用的尿壶。”
“啊?啊……哈哈哈……我当然知道啦,逗你玩儿呢,大叔……呵呵呵,小孩儿用的,我们买来有什么用?我开玩笑呢,呵呵,师傅,咱们走吧……”
黛蜜绿着脸,故意不看夜槿恒盛满笑意的目光,走到一棵树下。那里围满了人,熙熙攘攘,不知在做些什么。她又一下子兴奋起来,回头向夜槿恒招了招手,然后仗着身子小的优势顺利地钻进了人群里。
原来是镇里的一大户人家为了众乐乐,在树下摆着游诗会。鼓声响起,花束便在众人手中传递,鼓声停歇,便由得花人念一手应景的诗便可。不论诗是优是劣,都可得到礼品。当然据诗的水平,礼物也是有等级之分的。那公认作诗最好的人能得到本次游诗会最高奖励--冰月玲珑镯。
黛蜜听着旁人解释,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盒子里的冰月玲珑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回头对夜槿恒挂了个笑脸,意味深长地赞了声:“师傅,你看那镯子好漂亮啊!”
“玉石圆润,色泽均匀,晶莹通透,确是佳品。”
夜槿恒轻声应着,步入人群内,无视身边一群少女妇女的惊艳之呼声和多数男子的满脸妒色,神情淡然地看了看那锦盒里的玉镯子。
黛蜜白了夜槿恒一眼,凑到他身边低声嗔骂:“师傅,都叫你换上周伯的衣服,戴顶帽子啦,你又不肯!长得这么抢眼,还这么招摇!你瞧瞧,那一群女的活像是饿狼见着肥猪似的!哼哼!”她看看周遭那一大群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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