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打听清楚了吗?”范氏轻轻的为躺在小榻上熟睡的女儿掖了掖被子,确定自己说话的声音不会吵醒女儿之后这才抬起头,看向了早就侯在一边的蔡婆子。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原本看上去已经熟睡的小女孩其实压根就没有睡着,这会儿正借着睡着的名义竖着耳朵正大光明的准备偷听范氏和蔡婆子的谈话。
摆在不远处的小香炉里冒出一缕浅浅的细烟,顷刻间就挥发在空气中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那淡淡的范氏平日里最喜欢的清香。
此时正当午时,院子外面并没有下人走动,就连爱吵闹的小鸟也没有在枝头鸣叫,显得整个院子都十分的安静。
蔡婆子是范氏的心腹,为人也相当的乖觉,知道太太的心肝宝贝儿睡着了,当即回话的声音也降低了几分:“太太吩咐的事情,小的自然是打听清楚了的。”
“说说看,这突然冒出来的柳夫人是怎么一回事儿?”范氏的语气不变,但站在一旁的蔡婆子却是听出一些其他的意味儿,不由微微缩了缩自己的身子。
“据老爷说那柳夫人是他的一位故人,投亲不成又遭了难这才在咱们府中暂且住下的。小的已经让人打听过了,老爷这话是不假,可话也只说了一部分而已。”蔡婆子顿了顿,抬头偷偷的瞄了范氏一眼,见范氏没有吭声,便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往下道,“小的花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打听到这柳夫人是仁风县县丞之女,只不过那位柳县丞在五年前被罢官,之后就得了疾病去世了。而这位柳夫人在十年前嫁给了邻县张县丞之子,四年前邻县遭遇瘟疫,张县丞和柳夫人的丈夫张公子都去世了。”
范氏头上的珍珠流苏微微晃动,心中若有所悟,明明是张夫人却称自己是柳夫人,其中要是没鬼才怪了。
“仁风县?”范氏瞥了一眼蔡婆子。
“没错。”蔡婆子赶紧点了点头,身子稍稍向前倾,又压低了几分声音道:“就是大老爷和二老爷长大的地方,只是因着咱们这边确实没有多少从仁风县带来的人,具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隐的听说那位已经去世的柳县丞曾经照拂过徐家。还有就是……这位柳夫人好像和老爷之间有些不寻常。”
说完这句,蔡婆子便低下了头,静静的站在一边,任由范氏独自思考。
躺在床上装睡的徐明菲眼皮微动,同范氏一样,心中因着蔡婆子说的话而思考了起来,柳夫人那张看上去娇怯怯我见犹怜的脸也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心中不由微微一沉。
如果徐明菲真的只是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女孩儿的话,定然是听不懂蔡婆子话中隐含的意思的。偏偏她不是,有着上辈子记忆的她,很容易的就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儿。
过了一小会儿,范氏好似品过了味儿,冷哼道:“照拂?”
范氏的重点放到了照拂这两个字上面,至于不寻常什么的,她又不是瞎子,那所谓的柳夫人都敢当着她的面给她丈夫暗送秋波了,她只要不是瞎子当然能够看到那些不寻常。
蔡婆子听到范氏的话,原本就低着的头更是低下了几分,嘴巴更是闭得比蚌壳都还紧,生怕说错一个字惹怒了范氏。
其实这照拂两个字都是轻的了,从那柳夫人那边透露出的一字半句中能够看出,当初徐家应该是在那柳县丞手下讨过生活的,只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柳家落败了,徐家发达了。
就是不知道当初徐家到底是怎么在那位柳县丞手下讨生活的,不过总不可能是去当下人什么的,徐家当时虽然落败了,可好歹也还是个世家的分支,最后的那丁点儿风骨还是有的。
这知道徐家底细的人都清楚,在徐大老爷入仕之前徐家的光景可不怎么样,家里那是穷得叮当响,要不是当年范氏带着大把的嫁妆嫁进了徐家,别说徐家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在没有银钱支撑的情况下恐怕就算是徐大老爷再有才干,也成不了今天人人羡慕巴结的从三品都转运使。
一个娘家夫家均落败的寡妇而已,换做平时不管这柳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范氏都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只是如果这柳夫人和徐家颇有渊源,甚至有恩于徐家的话,那事情恐怕就有些不太好办了。
可惜的是她嫁进徐家的时候,徐大老爷已经科举成功走马上任了,徐家之前的那些情况,她知道得也不多,要不然这会儿也不用这么束手束脚的了。
“大太太什么时候回来?”范氏开口问道。
“之前接到了信,应该就在这几日了。”蔡婆子恭敬的回道。
听到这个消息,范氏的眉头不禁微微舒展,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吩咐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把家里管得不错,既然大太太这几天就要回来了,底下的人也千万不能松懈,万事都要盯紧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既然范氏转移了话题没继续在那柳夫人身上打转,这蔡婆子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主动提及,连忙躬了躬身,赔笑道:“太太放心,底下的人心里都清楚得很,知道该怎么做。”
范氏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借着这个话题又做了一些即将迎接大太太的安排,又听着蔡婆子汇报了一下家中最近发生的事情,各种零零碎碎的事情加在一起可是说了好一阵子。
看似熟睡的徐明菲竖着耳朵又偷听了好一会儿,见范氏和蔡婆子再也没有提起那位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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