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痕观那人气魄不凡,知他定有过人之处,当下也不答话,凝神以对。
祁连锋虽出挑衅之语,却并未率先进招,而是死死盯住墨天痕动向,仿佛意在后发制人。陆玄音在门里看的分明:“此人武艺不俗,若在江湖上行走,当成一方豪侠。痕儿虽精进神速,已与我不相伯仲,但比起此人仍有一点差距,若真交手,只怕演化为缠斗之局,对他不利!” 于是急道:“痕儿!你不是他的对手!速速逃出!”
墨天痕知晓母亲所言不假,当下备招,意欲一鼓作气,败敌出逃。不料见墨天痕有所动作,祁连锋却已抢先出招迎上墨剑,道:“想走?先问过我的天祝剑!”
墨天痕无意迎战,墨锋提上,招含洗剑之式,欲化去祁连锋之招,不料两剑相交一瞬,墨天痕竟觉墨武春秋被对方劲力吸住,剑路亦随之被连带走偏,任他后蓄再多变化也再难施展!
“这!”心有惊异,墨天痕急忙抽剑,却发现两剑彼进我退,宛如兄弟般牢牢黏在一起!“怪异的路数!”墨天痕提元运功,一掌猛击在天祝剑剑脊之上,两剑受力,各自分开。墨天痕后退一步,却见祁连锋再度攻上,只得举剑相迎。
两剑相交,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竟是再度彼此黏住,抽开不能!墨天痕剑路被祁连锋连引带挂,搅的支离破碎,招不成招,宛如牵线木偶一般!
“糟糕,此人绵劲竟如此厉害!再被他缠下去,痕儿处境危矣!”陆玄音心中焦急,但功体已被玉天一所取,十不存一,即便看透形式,也毫无办法提供援手!
墨天痕与祁连锋两剑相连,缠斗足有小半刻时间,墨天痕越战越觉这天祝剑似曾相识,灵光一闪,将散落在旁的一柄大刀用脚踩飞,左手凌空接刀横劈天祝剑!那刀竟也如墨武春秋一般,被天祝剑牢牢吸住!
“这!难道是?”隐约猜到答案,墨天痕顺手弃了那大刀,只见那无人持用的大刀并未落地,而是挂在了天祝剑上!
“原来如此!”墨天痕恍然道:“此剑是磁铁所制!”
祁连锋道:“小子有点眼力。”出招仍以巧劲为主,天祝剑盘、引、搅、带,死死咬住墨武春秋,令墨天痕极是别扭,难以施为。
既知对手特点,墨天痕心思电转,竟松手撒开墨武春秋!墨剑本就沉重,又没了人力撑持,霎时往地下坠去。祁连锋猝不及防,顿觉剑头一重,只听“哐当”一声,墨剑落地!
天祝剑与墨剑相吸,一时也难以抽回,祁连锋一脚踏住墨剑,强行将两剑分开,心道:“这小子弃了兵刃,是要投降么?”不料下一瞬,只觉眼前有疾风呼啸,抬眼望去,却见墨天痕手持一条乌杆红缨枪向他扎来!
正气坛常年为军中输送人才,怎会不教授枪法?当日在凤月楼上,墨天痕之所以能一眼认出千兰影所使乃是军中枪法,正是因为他亦练过这“十二路钻心破甲枪”!
祁连锋暗叫一声“不好”,忙挥剑相格,天祝剑剑花一挽,吸住红缨枪枪头!
墨天痕却大叫一声:“吸的好!”随即舞动长枪,使开这十二路枪法,狂刺猛扎,抖擞生威!
祁连锋此时有苦难言,他的天祝剑专克铁质兵刃,但这长枪仅有枪头铸铁,其余部分皆是木头,一旦相互吸住,枪长力强,剑短力亏,剑锋只能随着枪头而动,但他非但无法反击,天祝剑还会被长枪带动,反而有可能伤及自身。先前他见墨天痕持剑,方才祭出兵刃,本已占得上风,岂料墨天痕竟主动弃剑,还藏了一手枪法,现在反受其制,有苦难言。
这一下攻守易转,墨天痕抢得优势,长枪一顿戳扎劈砸,打的祁连锋连连后退!祁连锋无奈,只得弃了天祝剑,徒手赞掌,攻向墨天痕。墨天痕见状,却将长枪一甩,连枪带剑一同仍至远处,随后剑指一引,墨武春秋离地飞起,重回掌心!
祁连锋这才知男儿真正用意,心下懊恼,哼道:“怎么还不来!”掌势却是不停,空手与墨天痕缠斗起来!
对方再无奇门兵刃克制,墨天痕剑式发挥无碍,墨武春秋一击刺出,挟意突进,掀起尘烟飞卷,狂风怒号,正是——剑御千秋风!
面对完整的墨狂之招,祁连锋挡无可挡,全数而中,霎时萎顿在地,血染衣襟!
墨天痕剑招得手伤敌,道了声:“得罪了。”又留恋的回头望向楼中的陆玄音,发觉母亲正也以温柔目光看向自己,原本已干在脸上的眼泪瞬间再度滑落,却只能强忍心中无奈与悲伤,转身决然前行!
然而他刚转身,就听着叮当脆响,只见前方路口转出两人,一人赤衣金甲,手提七环大刀,一人朱衣银铠,双持烂银铁拐,气势汹汹的向他迎面冲来!
“赤金卫队长梁海声、灿银卫队长姚蒲龄在此!小贼休走!”
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祁连锋见二人道来,满是鲜血的脸上终是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笑意:“终于来了……”原来,早在他出手之前,墨天痕一剑掀翻他十几名下属,他便猜测此子他一人难以对敌,于是令身边心腹去请另几位护卫队长出手,自己则用兵刃克制之便拖延时间,此刻终于等得援手到来!
墨天痕见二人步法稳健,架势多变,知晓碰上与祁连锋一个级数的高手,不敢大意,当即全力催动墨狂剑意,招化万里祥云,声啸九天长空,正是“剑啸万里云”!
“小子休使障眼法!看我的火烈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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