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墙在大胡子和子期面前缓缓开启。
大胡子毫不迟疑地矮下身子走了进去。
过了片刻,大胡子又走了出来。
他拍了拍手,环顾四周,志得意满地大步走了出去,毫无来得时候的步履匆匆。
子期卷起手中的书卷,待大胡子离去,便按下墙上凸起的地方,矮下身子也走了进去,点燃了烛火,却发现里面并未有什么改变。
仍旧是一个博古架,有一盆兰花,一盆兰草。地上仍旧是两个团垫。
一个团垫上有一封书信。
子期低下身子去取。
那封信刚刚拿在手中,一个人影几乎是飘忽而至。
带着一丝可怜,一丝 “埋怨”,一双眼睛因为在风雨中走过而染上一丝润红的水润,整个人带有一些颤栗,皇子看着子期,说道:“老师,你单单为了看书就丢下孤。”
“你怎么出来了?”子期蹙眉问道。
“孤不跟出来,怎么知道什么比孤在老师心里更重要。”皇子说的理直气壮。
“看来你没什么大碍。”子期回道。
“怎么没有?”皇子跳脚。
趁子期不注意,从他手里把信夺了过来。一打眼,就看到 “君子好逑,寤寐思服”之类的字眼。
这是赤裸裸的求爱信。
不知为何,皇子心头顿时起了无名之火。
“谁给的?”
子期把信拿回。“你不认识。”
不可能只是一封简单的求爱信,子期简略看了一眼,收信人和送信人皆无名无姓。
对号入座的话,是大胡子给状元上司的,但事实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子期有一系列疑问,大胡子如何得知此处,状元上司和大胡子的过往并不多……
“你先回去。”子期说道。
子期对于皇子的又一次无视,惹恼了皇子。
他一伸手,把信打在地上。抱住子期的双臂,眼神直直地看着子期。而后手背轻扶子期的脸颊,闭紧眼睛朝子期的脸上印上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
身后,啪嗒一声,书卷脱落在地。
状元上司眼神闪现一丝受伤,而后又换上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模样,朝子期说道:“手滑而已。”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状元上司转身离开。
子期欲挣脱皇子的双手,然而却未挣脱掉。常年习武的皇子武力值比他的贴身侍卫更厉害。
“放手。”子期的声音带着怒意。
皇子听话地放开了手。“孤是替老师赶蚊子。”
子期向外面走去,追向状元上司。
皇子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才走到文渊楼门外,吹了一声口哨,有暗卫浑身s-hi漉漉的从树枝上跳落下来。
“殿下,请吩咐。”暗卫跪在青石板上,瞬间,膝盖处s-hi透一片。
“去查下宰相府的y-in私事情。”皇子吩咐道。
“这个有点困难。”暗卫不假思索的回答,这是皇子破天荒的头一次吩咐事情,但是事情的确太多艰难。
“查一查这个时辰都有谁进出过文渊楼,这个总行吧?”皇子低头不无嘲讽地说道。
“这个可以有。”暗卫一本正经的回答。
“再查查文渊楼的秘密。”刚飞到枝头的暗卫又扑腾一下跳了下来,然后等他跳下来之后,皇子已经走了。
只余雨滴声阵阵。
不知是状元上司脚程慢,还是子期追的及时,在文渊楼走廊尽头,子期追上了状元上司。
状元上司回望子期,眼神中含着各种意味不明。掐指一算,已经有半个多月,未曾再见到子期的面容。
然而在梦中,却几次相遇,纵然是梦中虚妄,他也想再多见一次也好。
所以,他走到了文渊楼,奢望着子期会有哪怕一次也好,能回到两个人的秘密所在。
奢望成了现实,然而现实却更加残酷。
他把秘密所在告诉了子期,子期却带来了他人,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在两个人的秘密所在,他亲眼看到,皇子吻到了子期。
更令他沮丧的是,是他看到子期被吻,自己不是愤怒于子期被吻这个事实,而是惶恐于自己在子期心中比不过皇子。
这么卑微的他,已经不是他自己的模样。
“我的担心真是多余,恭喜你获得皇子的宠爱,以后飞黄腾达别忘了提携在下。”状元上司留下来,似乎只是为了这一句恶言恶语。
连自己的心都可以背叛。
状元上司回过身,闯入风雨之中,离开。
暗恋的味道,是s-hi咸的。
雨滴打s-hi了子期手中的信纸上的那句: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
那信纸,子期终究未递到状元上司的手中。
远处,皇子注视着状元上司的离去,嘴角露出一丝莫测的笑容。伤感而又释然。
父皇交到他手里的暗卫,他终究还是用了。
这么多年来,他终究还是向父皇妥协了。
他都已经为老师妥协了,索x_i,ng向老师收费一点额外的回报,也是应当的。
皇子走到子期面前,“老师,把信给孤,孤替你交还。”
子期怅然若失。
他总觉得状元上司的背影带着一丝孤绝。
“还是我亲自交给他吧。”子期回道。
皇子不提这茬,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师,真的不问问孤为什么怕雷雨天吗?”
子期抬眼看他,眼神里饱含着一丝狐疑。
“孤今天能顶着雷雨天出来,都是因为老师给予的胆子,平时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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