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杜良还不知道方才为他解惑的人是谁。便向一旁的人询问。
那人一脸苦笑不得,“是太子啊。”杜良一脸郁闷加失望,是太子啊,那必定很忙,一定没时间搭理他。哎,真是太可惜了。
那人见杜良的表情,便有些疑惑,遂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杜良把心里话说了。
那人更加哭笑不得,这个人是蠢还是聪明?把太子近期的事迹给他一一说了。
杜良欣喜,一方面觉得太子颇有正义感,一方面又觉得太子的身体不好,应该是有时间有耐心听他的疑惑的。
“太子多半是装病的。”那人见杜良有些犯傻,便说道。
诶?杜良的表情完全惊呆状。
果然是个傻子,那人顿觉索然无味。
他把手头上的资料一一理好,起身正准备离开。
“户部何迁?”何迁回头,有些疑惑地看向正把横笛别在腰间的那人。
“区区刑部王昂。”“久仰。”何迁道。王昂却道:“这还有一个需要久仰的人。”说着,他揪出一个埋头在一堆书籍里的人,脸上还沾着墨水。
“他是?”“吏部萧伯仲。”何迁长呼一口气,没想到,六部的三大刺头吏部萧伯仲、刑部王昂、兵部徐璋都聚集在这小小的詹事府内。
“你猜出太子是装病,那你觉得太子是高明呢还是不高明呢?”何迁环顾四周。
“就我们五个人,有什么不可言的?”王昂顺脚就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徐璋。
何迁便把自己的猜测一一道来,他认为太子从朝廷应对,贵妃设计四皇子的时候就开始筹谋,步步为营,也是步步为赢。
“所以你想来试试水?”
何迁有一些掩饰不住的小恼火。
“别别别恼,我们和你一样,借这次机会一探虚实。是英主,我们就投靠,不是,我们就当土匪去。横竖不在这腌渍的朝廷里混了。”王昂别着横笛,却是一身匪气。
杜良一脸懵逼,这么烧脑的对话,他听不懂。
“那你们是帮太子还是不帮太子?”杜良听不懂,可不妨碍他问出这个疑惑。反正他吧,是要去找太子讨教的。
何迁和王昂对视一眼,一副关爱傻子的模样。
“静观其变。”何迁道。
“再过三天。”王昂道。
杜良仍旧是一脸求解惑的样子。
“明天,三皇子回宫,后天,皇帝上早朝,还有一天,就是静观其变。”这次是萧伯仲说道。大家解释的越发详细,杜良终于懂了。
“难得相识一场,不如去望南酒楼小酌几杯。”王昂提议完,躺在他脚边的徐璋就自动的醒了。
“好好,我有个朋友介绍给你们认识。”“谁?”“章胥。”
除了杜良一脸懵逼,其余三人都是一半兴奋一半惊讶。
“那快走吧。”王昂提议道。三人一脸矜持,只是步伐迈得略大。
杜良继续一脸懵逼的紧跟在四人身后。
喝酒,和其他人喝酒,还是第一次体验。
五人踏着月色出了宫,而子期吩咐过洛宁把杜良、萧伯仲、何迁、王昂、徐璋等人的资料再详细搜集后,就在研究洛宁从白鸽身上取下来的一个小木筒。
小木筒虽然内无一物,但显然,这个小木筒大有文章,只是子期到现在尚未推敲出来什么。
夜色渐深,子期把小木筒放置在桌边,方才睡去。
次日,至申时,三皇子安慰过贵妃,拜过皇帝,去过兵部之后,才回到三皇子府。
管家一边给三皇子接风洗尘,一边把太子的请帖递给三皇子。
三皇子接过,他朝管家说道:“收拾出一份浙南的土仪,我去东宫。”“殿下你先休息好再说,去东宫不急在这一时。”管家见三皇子风尘仆仆,劝阻道。东宫平素和他们并无来往,何必去登门。“行了,行了,别弄了。”三皇子挥挥手,让诸多仆人退下。“王伯,你别劝我,我就在等着,你快点把礼物拿过来。”
片刻后,三皇子衣衫未换,带着土仪,便登了东宫之门。
两坛酒,两盏杯,四个素菜,四个宫女,两个太监。
宴席清淡至极。
“太子哥哥,只请我一个?”正和他意。
子期垂坐轻笑,那笑容轻的若薄雾一般立即消散。三皇子把土仪交给洛宁之后,便坐在子期的对面,目光直直地看着子期。
子期却轻轻避过他的视线,为他倒上酒。
“素菜薄酒。”子期道。
“还有歪瓜裂枣的仆人。”三皇子语带锋芒。
子期笑了,挥手让四个长相普通的宫女,一个跛脚太监和一个老迈太监退下。
房间内,只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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