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他就骂我没用。打了我一顿」。
尔童只觉得像在听天方夜谭。蓉姐好看,温顺,而且有一种撩人的风情。她
甚至还很能干。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男人娶到这么个好老婆而不疼惜,却逼
她去陪别的男人睡觉。
还打她。
那家伙,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我说,你就别去找张春阳了。没用的。我们做什么都没用的」。蓉姐呜咽
着,像是早已对这个世界绝望:「我们生来就注定给人作践的。做什么都没用。
好吃懒做也那样,拼死拼活也那样。yín_dàng风骚也那样,三贞九烈也那样。遇
到个人渣也那样。遇到个……你这样的好男人,也那样……我蛮羡慕素琴的…
…可她还不是落得和我一样……你找不到张春阳的。你要真不死心,他今天下午
应该会来我们厂里。你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吧……」。
尔童很想说些什么,但几次张嘴,却只能沉默。他现在连素琴都保护不了,
又何谈去关心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女人。所以他最后只是问道:「谢谢。对了,
那王八蛋的厂,叫什么名字」。
蓉姐报出来一个长长的公司名称。听到这个名字,尔童浑身都颤抖起来。儿
时那难忘的,爹的怒骂和娘的痛哭,伴随着这个名字从记忆深处破土而出,在他
耳边轰然回响。
姓张的。
张春阳。
o3。
「我刚刚看到你往质检部去了」。班长递来一张申请单:「你早上没打卡?
在这签个字。算你今天忘记带卡,申请补打」。
尔童抹一把僵硬的脸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不住,杨哥,这
几天总是给你添麻烦」。说完就草草在申请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班长接过申请单,打量着尔童,叹了口气道:「要不要放个长假,我帮你去
找新来的刘主管申请」。
尔童转过头,看了一眼繁忙的生产线。自己负责的机床正有两台,在由其他
技术员处理故障。这一幕让他有些惭愧,赶紧道:「不用,没事」。
「你这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班长语重心长地说道:「虽说大家都希望你
一直在线上,但谁家没个不顺心的事。坚持不了就别勉强。嗯?你进厂这么久,
是个什么样的人大伙心里都有数。你要休息一段时间也都能理解。刚才老胡还问
我了,还主动说帮你看看机器」。
尔童叹了口气。请假又能怎么样呢?什么都解决不了。相反,这段时间连续
发生变故,新来的主管还没有熟悉工作。在这节骨眼上请假,绝对会给他留下一
个很糟糕的第一印象。
新主管可不再是自己老乡。
所以,尔童还是摇头:「没事的,杨哥。我会尽快把事情解决掉。真是不好
意思了」。
于是班长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拿着申请单走开了。
今天一定要解决问题。尔童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工作,不去想那些难以忍受的
画面和回忆。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还是频频跑向窗口,看着停车场的方向。
果然如同蓉姐所说,他终于看到那辆跑车尾随着本厂送货的小货车进入了厂
内。
他马上向班长说了一声,然后就跑到了停车场。但目标已经离开,进入了办
公楼。他只好在跑车边耐着性子等候。跟着赶去办公楼是不明智的,他也不希望
素琴的事人尽皆知。
一定要给那小子一点教训。尔童不停的呼气,吸气。握拳,松开。如果他肯
好好对素琴,那还好说。否则的话,尔童就一定要让素琴回来,并且让那个畜生
付出代价。
作践姐的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下班铃声响起,工人们像潮水一般涌出车间,但张春
阳仍然没有出现。尔童也不去吃饭,他现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定要等到张
春阳。不能拖。每拖一天,都会影响工作,对班长和老胡这些热心地帮助自己的
工友带来麻烦。
每拖一天,姐就会多受一天作践。
太阳慢慢落山,天色渐渐昏暗。吃完晚饭的工友们在厂区四处散开,休息,
抽烟,聊天,像已经经过的每一天,并没有谁多看尔童一眼。直到临近加班,尔
童才终于看到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人,踩着夕阳走向跑车。
是他?尔童远远地打量着对方,一时有些疑惑,因为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样。
不仅是休闲却一眼就能看出档次的穿着,还因为对方身材高大健壮,比尔童
还高了半个头,手臂和小腿上的肌肉也健美饱满。
对方径直走向跑车,远远地按下了手中的遥控钥匙。跑车嘀嘀两声,车门如
同天使的双翼,缓缓举起。
尔童此刻当然不会再有羡慕,他冲了出去,怒吼道:「张春阳」。
张春阳在车门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穿工作服的尔童,马上便皱了皱
眉头,和气但丝毫不掩饰鄙夷地问道:「你哪位?」。
尔童大步走到他面前三步远的距离,按捺住怒火,吼道:「我姐呢?」。
「你姐?我不认识你,你找我要什么姐」。张春阳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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