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从未这样失态地言行粗鲁过,可对迟熙言的挂心紧张,加上对这人的恨意,让他先前一直压制着不敢爆发的焦虑、心疼、愤怒、悲伤如同猛然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急剧地喷涌出来。
这两人身高相仿,明子熠一时不察,竟真被容珩推得退了两步。他本就对容珩心怀防备,这一下更是对对方警惕了起来。
“我不离得近些,怎么能保证你不对熙言做什么手脚!”明子熠也不再藏着掖着,逼近一步,站到容珩面前,瞪着眼睛逼视着对方。
“我做手脚?”容珩怒极之下,不禁自唇间喷出嗤的一声冷笑,一双烧红了的深邃的眼睛毫不退让地直视着明子熠,咬牙切齿地诘问道,“你该先问问你自己,阿言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你这个罪魁祸首现在还有脸来防着我做什么手脚?!”
“是,我是罪魁祸首,可你就无辜吗?”说道这里,明子熠恨恨地捏紧了自己钻心疼着的手,克制着自己不要朝着容珩一拳挥出来。他咬着牙,怒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堵在胸口的一股愤恨几欲喷薄而出,“如果不是你c-h-a手熙言的婚姻,他会痛苦成现在这样吗?!”
一句话正戳着容珩隐秘的痛处,他忍了又忍,额角都暴出鼓胀的青筋,可终究是没忍住,直接挥起一拳,不留半分力道地直直地砸在明子熠的脸上。
他低吼道:“他是我的丈夫!他从小就是我的未婚夫!我爱他爱得恨不得把心掏给他,恨不得把我的命都给他!我c--h-a手别人婚姻的不是我,而是你!”
明子熠被这不留余力的一拳砸得踉跄了几步,一时间都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只觉得眼前一阵发白,脑袋里嗡嗡得响着。
他撑着重新站直了身体,就听到容珩那一番自以为真切深情的剖白,恨得他再也忍不住,如一头被彻底激怒了的狮子,向着容珩就扑了过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同样狠狠一拳掼在容珩那怒意燃烧的脸上。
一拳不止,明子熠趁着容珩被打到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又一把拽过容珩的衣襟,拖着对方把人按在墙上,一边往容珩腰腹处挥着拳,一边哑声嘶吼道:“你爱他?!你爱他你就把他从他爱的人身边强行拉开?!你爱他你就剥夺他的爱情?!你不知道他和我在一起时有多快乐!这就是你说的爱?!你就爱得那么自私!”
论起武力值来,容珩自然不是明子熠的对手,但他又怎么可能就此束手,更何况,压抑许久的积恨都燃作了一腔怒火,烧得他仿佛都感觉不到疼痛。他勉强格挡开明子熠再次挥来的拳头,那力道震得他手臂都一阵发麻,但他顾不得这些了,趁着对方动作的空档,迅猛地还以一击,一拳击在对方胃部。
明子熠被这偷袭的一拳砸得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容珩借机争取到了动作的空间,再次施以重拳,两人瞬间就扭打到了一起。
容珩一边不顾章法地胡乱挥着拳,一边又怒斥道:“我自私,你就无私?!你不知道他已经和我结成完全标记了吗?!你不知道信息素冲突是会死人的吗?!你都不顾他死活强要了他了,你还敢和我谈自私?!”
明子熠挥到一半的拳头忽然停在半空,像是被人抽掉了力气似地,再砸不下去。他任由着容珩暴雨般的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在自己身上,任由着自己吃不住地倒在墙角边,任由着容珩暴怒下劈头盖脸的拳脚相加。
容珩说得没错,是他害得迟熙言生命垂危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失了理智碰了迟熙言,可不管怎么说,都的确是他没忍住,放任了自己的欲`望而伤害了他挚爱的人。
他受这顿打并不冤枉。他并不是妄图以此赎罪,他只是觉得,他该陪着迟熙言一起疼。
容珩此时也是怒火上头了,见明子熠不再还手,非但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反而更加凶狠地踢打起来。他将明子熠踹倒在地,不管不顾地狠踹着对方。他此时也没了理智,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念头,一个是要迟熙言好好的,还有一个,就是想要这人死。
而没等容珩真的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就响起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殿下!不要再打了!”
喻博謇在内室给迟熙言做着急救,就听见外面的起居室里两个alpha起了争执。他虽然事先不知这几人间的内情,但看着迟熙言现在的身体状况,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其间的关系。他知道那两个人肯定得发泄一番,而他忙着急救,也腾不出手去管,便放任他们去了。可当他给迟熙言注s,he了几种急救药物、暂时稳定住了迟熙言的心率和血压,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停了争执,反倒起了某种闷响。他心道不好,连忙跑出来查看,就见到明子熠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地上,而容珩仍旧对着这不避不让的人狠命地踢踹着。
喻博謇大惊之下连忙出声阻止:“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的,殿下!”
容珩好歹被喻博謇的话唤回了理智。他忍下活活打死明子熠的冲动,站定下来,闭着眼睛重重地喘息了几下。
“阿言怎么样了?”容珩缓了缓,转过身来对喻博謇问道。他脸上已然敛去了杀意,但一双眼睛仍旧赤红着,声音也仍有些发沉。
“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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