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前往城外的清尘阁。
四月的城外,桐花有落败之象,阳光穿过树枝的缝隙,满满落入许侯爷的眼中。
隐约有些刺眼。
……
城外清尘阁内。
一个白衣翩跹的公子,优雅端坐于一个方桌前,对面是一位年迈却依旧气宇轩昂的的老者。
看见许世乾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见那淡雅的公子举起面前的茶杯,递到老者手中,轻笑道,“侯爷有话不妨直说。”
许世乾蹙起了那双英挺的眉毛,却没有接下那只茶杯,满目哀伤。
忽然,起身站到一旁,双膝跪地,那白衣公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惊讶的神色闪过,似乎连他都没有意识到堂堂定国侯竟会做出如此举动,“公子,恒儿是许家后辈中唯一男子,老夫不能看着他……”
此刻,一个位高权重的王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正跪在一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公子面前,泪流满面。
近日的留言早已传到方海尘耳朵里,只不过自己不想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
怎能不知,眼前的人所指何事?
白衣公子瞬间心如刀割。
是啊,许天恒和自己并不一样,他还有他的家人,还有他的牵挂。他们终究走不到一起,这是注定。两个都是世上最完美的男子,轩云国每个人都在注视着,全大陆每一个人也都在注视着,这段感情,注定无法被全世界接受。
尤其,不能被他的家人接受。
当今世界,断袖,要么娶了男宠,要么被当做男宠。
他们之间,又有谁能做……男宠?
心,很久没这样痛过。
明明今年是个暖春,可是空气s-hi寒,竟有点冷了。
怔愣片刻后,那白衣公子强忍心中哀痛,扶起了地上长跪的老者,轻笑道,“侯爷折煞本公子了,定是近日传言令侯爷多有困扰。本公子……和贵公子只是莫逆之交……而已。”一丝苦笑浮上面庞,“许将军和本公子年龄相仿,秉性相投,能交到如此知己是本公子的荣幸……至于近来传言,本公子和贵公子所爱慕之人其实都是……都是女子,侯爷大可放心。”
此话一出,巨大的哀伤从骨髓间流过。
而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
许世乾看着那张面不改色的脸,不禁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侯爷还有何事吗?”
“没事没事,公子如此深明大义,是老夫多虑了,那……老夫就不打扰公子,老夫告辞。”
嘭!
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的声音。
两个人转头,却只看到墙角一抹紫色的衣角闪过。
那一抹紫色刺痛了方海尘的眼睛。
原来,刚刚的话都被他听到了呀。
傻瓜,我也想多一些自私,多一些任性。可这样的话,你我的路会更加艰难吧。
……
许世乾听了方海尘的话后,一颗汹涌的心终于恢复平静,告别了方海尘,离开了清尘阁。
而刚刚那抹紫色的身影此刻正急速奔跑在山林间,哪怕已经筋疲力竭。没有用轻功,只是奔跑,疯狂的奔跑,最后用尽全身力气,一拳打在一棵树上。不粗不细的树木咔嚓一声断裂了倒去。
那奔跑的人喘着粗气,面目狰狞,刚刚挥拳的手用于用力过猛,折断了几根手指,关节间血r_ou_模糊,无力的垂下,滴落着淋漓的鲜血。
自己只是带上一壶好酒想和那朝思暮想的人畅饮几杯,却不料听到这样的话。
闭目,等待颤抖着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冷静。
刚刚不过是听见他说了那样一句话,怎么就让自己如此癫狂了呢?他应该相信他啊,那样的话,那样的表情……怎么,能是认真的……
呵呵。
好像忽然忘了,自己刚刚强烈的情绪变化,那人应该也是能感受到的吧。
调整自己之后,缓步向将军府走去。
……
如今的大陆,只剩下中西部的召野国,中东部的轩云国,两国更是实力相当,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召野国皇城的街道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用一块破布缠住自己的头部,一双碧色的眼眸凌厉的盯着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摊在地上的脚刚好绊到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
“哎呦!这谁啊这么不长眼!”
那乞丐没有说话。
“哑巴?滚,一个臭乞丐也敢挡住本大爷的去路?”
那乞丐微眯了一下眼睛,旋身站起一脚将那吆喝着的人踢翻在地。
“啊!敢踢本大爷?来人,给我剁了他扔去喂狗!”随后身后冒出来一堆随从向那乞丐扑去。
岂料那乞丐身手敏捷,左闪右闪躲过了几人之后,随手抓住一个人一掌击在其后背,那人被震出好远咳出一口鲜血。
几个回合后,这富家少爷一群人被制服倒地,抱着头鬼哭狼嚎。
那乞丐冷冷说了句,“滚!”
这公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恐吓道,“臭乞丐,你等着,下次别让我遇见你!”随后落荒而逃。
那碧眼乞丐经过刚刚一番打斗之后,被扯掉了围住头部的布条,露出了一头金色的发丝,在这片黑头发黄皮肤的土地上,好不惹眼。
就在其刚想离开的时候,一袭白衣的男子从天而降,手中玩弄一柄折扇,长长的发丝略过俊秀的脸庞,挡住乞丐的去路。“北突厥王何以至如此地步?”
原来那乞丐正是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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