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躲过了师妹要为简君平守孝那九个月,眼见已将胜利的曙光尽收囊中了,没想到又轮到他要守九个月了,老天爷一定是在玩儿他罢,他怎么这么倒霉!
后面车上的宇文倩也很快想到了这一茬,心情比宇文修好不到哪里去,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弟弟与浔妹妹是在两家长辈面前过了庚帖,过了明路的,且庄王也要守孝,哪敢轻举妄动,等孝期一满,她便立刻说动父王,带了弟弟上侯府下聘去,看庄王还怎么继续打他那龌龊的主意。
这般一想,心里方好受了些,满脸歉然的与简浔道:“年前就听说豫叔祖病得沉了,还想着好歹熬过了年关,指不定开了年天气暖和起来,就慢慢儿好了呢,没想到只多熬了三日……我与他们家的三姑娘五姑娘倒也算有几分交情,豫叔祖母待我也颇疼爱,我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得在他们家逗留了,等忙过了这一阵,我再瞧浔妹妹去,弟弟也是一样,届时再把今日没玩成的,没乐成的,都补给你。”
既是在为自己致歉,更是在为宇文修致歉兼交代。
简浔已笑道:“这事儿又不是人力能左右的,倩姐姐与师兄何须致歉,不如倩姐姐坐到师兄车上去,把我两个弟弟则叫到这边来,我们兵分两路,王爷还等着你们回去呢,可别耽误了。”
她也想到了宇文修要守九个月的孝了,但他们是过了庚帖的,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她以后少出门便是,庄王难道还能不要脸的去她家里堵她不成?
宇文倩闻言想了想,让车夫去问宇文修的意思,宇文修便也不与简浔客气,让简泽简沂去了后面的车上,令秦三英周四平好生将他们姐弟几个送回去。
于是一行人很快分作了两拨,背道而驰。
胡大公子却一直跟着宇文倩与宇文修,宇文倩打发了人去让他先回去,他依然一直跟着,倒弄得宇文倩脸红起来:“这个呆子,他一路跟我们回去,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与我……”
宇文修却因此对胡大公子印象好了许多,先前听得陈祺对姐姐言辞不敬,立刻便想为姐姐出头,现在又这样大张旗鼓的宣示起主权来,之前还觉得这个姐夫软绵绵的,实在配不上姐姐,如今看来,他只是外柔内刚,实则却是能为姐姐撑起一片天的。
因懒懒说道:“知道就知道,什么大不了的,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呢,锦衣夜行有什么意思!”
说得宇文倩的脸更红了,却能感觉到弟弟对胡大公子的态度和缓善意了不少,心里甜蜜之余,一直半悬着,怕两人处不好的心总算放回了原地去。
简浔姐弟一行回到崇安侯府后,简君安与平氏还没得到豫亲王薨了的消息,听说后都吃了一惊:“腊月都熬过了,怎么就不再咬咬牙,把正月也熬过了,等出了正月,天气就暖和了……”
平氏已叫了贺妈妈等人进来:“把大爷和我的素服都找出来准备着,等明儿上头有了旨意后,我们好立刻去豫亲王府吊唁。”
等晚间阖家一起用膳时,崇安侯也知道了此事,上了年纪的人,就听不得这些,何况如今还是大年下的,崇安侯不免有些物伤其类,道:“我恍惚记得豫亲王比我还小一岁呢,却说走就走了,看来我也快了……”
话没说完,又自嘲一笑:“果然是老了,也开始学那些读书人腻腻歪歪,黏黏腻腻的做派了,不就是一死吗,什么大不了的!”
简君安忙笑道:“父亲说什么呢,豫亲王是比您小一岁不假,身子骨却比你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叫了简泽简沂,“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告诉你们祖父,将来你们的儿子,也还等着他老人家亲自教养呢。”
简沂还小,听得这话还没什么,简泽却对这些事有些似懂非懂了,闻言立刻红了脸,跺脚道:“爹爹安慰祖父就安慰祖父,非要拉上我们兄弟做什么。”
简君安一瞪:“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你看你弟弟多听话!”
简泽没办法,只得上前学着简沂方才的话,声若蚊蚋来了一句:“祖父,您可一定要长命百岁,将来我的儿子,也还等着您老人家亲自教养呢!”
大家便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崇安侯被儿孙们彩衣娱亲的行为也弄得心情好了许多,呵呵笑道:“那祖父可就等着你们给祖父添重孙了。”
大家的笑声便更大了,总算把方才那一瞬间的低沉给带了过去。
次日,皇上下了圣旨,如今因大年下的,各部衙门都封了印,文武百官也不必上朝,自然也就不必缀朝几日了,但豫亲王乃国之肱骨,如今他薨了,整个盛京城都得一同哀思,是以禁娱乐一个月,禁婚丧嫁娶两个月,另赐祭礼十二抬,祭银一万两。
圣旨既下了,简君安与平氏便忙换了素服,去了豫王府吊唁,也不过就当日去了一次,之后再在逢七之日,送了奠礼过去即可,只要不是国丧,就算是亲王的丧事,说到底也只是宇文家的家务事而已,对旁人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只除了去别人家吃年酒,或是请了别人来吃年酒时,不好再搭戏台唱堂会,不好再公然的摸牌取乐,也不好再放烟花爆竹的活跃气氛了而已。
如此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的灯会庙会自然也远比不得往年了,不过简浔对此本就不甚感兴趣,便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本以为日子还得这样波澜不惊一阵,没想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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