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君平不由恼羞成怒起来,两个草芥子一样的下人奴才,竟也敢对他动手了,什么东西!
却知道这会儿形势比人强,再恼再恨也只能生生忍住,以图后计,于是深吸一口气,好歹维持住了脸上的笑,继续道:“父子间哪来的隔夜仇呢,便是父亲先头恼了我,等见过了我,自然也就慢慢儿好了,有劳二位大哥千万替我通传一声,我实在担心父亲的身体。”
见二人还是一副不肯通融的样子,只得退而求其次:“那我大哥呢,大哥总没说不想见我了罢?两位大哥既不肯替我去父亲那里通传,就去我大哥那儿通传一声,说我有很重要的话与他说罢。”
也不去想会不会弄巧成拙了,扯下腰间的荷包和玉佩便往二人手里塞:“……就当是我请二位大哥吃酒的。”
二人却仍是不理他,不但不理他,反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任凭他在里面说好话还是发脾气,甚至砸起东西踹起门来,都不做任何回应。
让简君平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也渐渐破灭了,这才真正开始恐慌起来。
难道,父亲竟是来真的,竟真要将他远远的送走不成?父亲可只有他和大哥两个儿子,大哥又自来身体不好,万一哪日大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父亲还要不要他给养老送终了?还是果真眼见快有孙子了,他这个儿子便不值钱了?父亲也太狠心了!
不,他决不能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他一定要留在盛京,无论如何也要留下!
恼怒了一回,发了一回狠,简君平忽然想到了陆氏,也不知静娘这会儿怎么样了?虽说父亲说了会让静娘同他一起离京,那再不济了,至少静娘母女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可父亲高高在上,要为难静娘一个卑微的妾侍还不是易如反掌,静娘可千万不能有事,他如今可只有她们母女了。
想到陆氏,不免又想到了古氏。
那个贱人,口口声声爱他,就是那样爱他的,得不到他同等的爱,就把他往死路上逼,一点成人之美,宽容之心都没有,他当初就该拼着惹怒双亲,拒不答应这门亲事的,偏父亲还老糊涂了,胳膊肘往外拐,不同意他休妻,而生生改为和离,如此便宜那个贱人,实在可恨,她最后从现在便开始祈祷,有生之年都不会犯到他手里,否则,他绝不与她善罢甘休!
其时陆氏也正满心的恐慌,因为她一觉醒来后,不但没有等到简君平回来告诉她事成了的好消息,让她美梦成真,反而发现自己屋里除了宝婵,所有服侍的人都不见了,连同简菡的奶娘一起。
取而代之的,是四个门神一样,杵在她房门外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婆子。
陆氏心里当即便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来,难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先前她被侯爷亲自下令禁足时,也曾有婆子奉命来“看顾”她,然那些婆子只是守在院门外,根本不曾踏足过她的房间一步,她跟前儿服侍的人也各司其职,并不受任何影响与约束,所以先前那次禁足,与其说是禁足,倒不如说是侯爷在变相的保护她,也保护她腹中的孩子,与这次根本就是两码子事。
可平郎不是说,他手里握着古氏那贱人跟前儿最得用妈妈的丈夫和儿子的性命,不管事情成没成,后者都绝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只会按他的吩咐来说,不管大夫人腹中的孩子能不能保住,至少古氏的位子一定是保不住的吗?
还是,那个贱婢竟临阵倒戈了?
陆氏心里乱糟糟的,好半晌,方勉强自持住,一把掐在了怀中睡得正熟的简菡白嫩嫩的胳膊上,待简菡“哇”的一声哭起来,又假意哄了一阵,她却越哭越大声后,方急声说道:“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哭起来便没个完了,莫不是饿了?不然就是想父亲了?”
一面说,一面冲旁边也早急白了脸的宝婵使眼色。
宝婵会意,忙撑着发软的双腿,上前赔笑与那几个婆子交涉起来:“几位妈妈,我们小姐哭得厉害,不知可否有劳妈妈们替我们去请一下二爷?小姐自来最喜欢父亲的……二爷不在府里?那二爷去了哪里,妈妈们可方便告知一二?不然替我们与夫人说一声,求夫人再派个奶娘来给我们小姐,总不能让小姐一直饿下去罢?”
好说歹说说了一大通,荷包也尝试着塞了无数次,婆子们却都始终一个表情,“我们只奉命看顾姨娘,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姑娘不必再白费口舌。”
宝婵无奈,只得折回了屋里去,无声的冲陆氏摇头,以示不中用,心里的恐慌并不比陆氏少到哪里去,这种知道出事了,却不知道到底事情闹得有多大,等待她们的又将会是什么命运的感觉,实在糟透了!
陆氏的心就越发沉到了谷底,难道,不是一石二鸟,而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老天爷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一次也不肯站到她这一边!
崇安侯这次是彻底寒了心,行动起来便越发的雷厉风行,不过短短三日,便替简君平谋到了四川以西一个叫泸定的小县城的县丞一职,正八品。
简浔听说后,忙到宇文修屋里看起舆图来,崇安侯说行军布阵首要的就得会看舆图,所以让人在宇文修的书房里,比照自己书房里的舆论,原样也做了一幅,只不过宇文修屋里的要小一些而已。
在舆图上找到四川一带后,简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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