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没被高速吓到,坐在那里却兀自在走神。
他一边高速驾驶,一边还能从容瞥她:“怎么了?”
安澄掩住嘴,悄悄打了个酒嗝儿。
她尴尬地红了脸,急忙挥手想要挥散车中的酒味。
“我就是……呃,莫名想起一个人。”
“怎样一个人?”他将车子开得飞快,可是语速却依旧从容温柔:“能说给我听听么?”
安澄歪歪头:“一个,嗯,老朋友。当年也是每次我跟汤燕犀吵完架,或者受过他欺负了,那个人总会无声出现,陪我熬过最难的那段时间。”
“哦?”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平稳,可是手还是打了个滑。急速奔驰的车子立即产生反应,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叫声。
“你还记得……他是谁么?”他问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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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笑了,醉意朦胧着伸手撑住额角。
“当然还记得。呵,怎么会忘呢。”
她转头,在夜色里无声凝望他的侧颜。
大黑车在他操控下,渐渐显出了一丝慌乱。
安澄便收回目光,转向车窗外的夜色。
过了午夜,整座城市终于安静下来。路上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
这样的时刻,最易敞开心扉,最易遁入回忆。
安澄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以为,这个人早就把我给忘了。算到今天,我们其实已经有差不多八年未见。这八年我们从未联络过,我以为他一定是记恨我吧,所以我就也不想再打扰人家的安宁。”
“可是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由此才能大致推测出,他为什么从来就没有联络过我。”
☆、330、楚闲,再见
“兹——”
轮胎与地面尖锐的一声摩擦,大黑车戛然停在路边。
他扭头看她。
他的目光亮的惊人,像是燃着火,也像凝着冰。
“说给我听听。渤”
安澄的醉意仿佛被夜风煽得更深。她凝视着他,忍不住咯咯地笑。
“瞧你,干嘛这么激动。佐”
他这才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已经走了这么远,汤燕犀没追上来,就是再跟不上来了。所以咱们可以停下来说说话。”
安澄坐都坐不稳,一个摇晃。他忙伸臂去扶,几乎将她拥进怀中。
安澄忙又一个摇晃,避开。
“我啊,才知道他是当年去大学报到的路上,出了车祸。车子炸了,他母亲失去了性命,他幸而被他母亲推出火团,保了一命。”
她指尖撑着额角,眯眼凝视着他:“我查了当年的报道,一点点收集了信息和细节,所以得以推测出他当时和后来的情形……他虽然侥幸逃生,却被烧伤了。一个曾经以俊美著称的少年,忽然要面对烧伤后的容颜,我知道他连自己都不想见,就更别说要见别人。”
“又后来,我才知道他去了英国读法律。再后来,他考完了jd和律师执照,于是回到本国来。作为过渡,他先是在联邦法院给大法官们当过职员,后来又在fbi帮忙培训过新探员。”
“最新的消息是,本郡地方检察官换届选举,原来的地方检察官海登因为一系列公诉案件的失败,尤其是对菲力的起诉失败,去职。多年致力于打击集团犯罪的刘易斯助理检察官获选地方检察官,而新任地方检察官刘易斯亲自任命了一位年轻的副检察官。”
安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眸光如丝,在夜色里无声地缠上他的面颊。
他自控极好,表面看不出什么神情。可是终究还是故人啊,熟悉到连某些特定的、下意识的小动作也能窥破,所以她还是发现了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节攥紧。
她轻叹一声。
“虽然该位副检察官十分年轻,但是因为有联邦法院大法官的亲笔推荐信,也有在法官办公室实习的经验,亲自参与过数桩大案的审理;并在fbi有过与联邦探员合作的扎实根基。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出身自检察官世家,所以被认为是最有可能辅助新任地方检察官,重拳打击本郡犯罪的不二人选。”
他听着,轻轻合上了眼帘。面上的微笑既赧然,又心满意足。
安澄悄然抬眼,静静与他四目对视。
“楚闲,你总要让我自己认出你,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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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长眉一颤,陡然伸手,便将安澄紧紧纳入了怀中。
“安安……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知道我是谁。”
安澄微微一颤,手已举起,不够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没有推开他。
即便只是故友重逢,这样一个拥抱,也算不过分的礼节。
她的眼睛也不由得跟着湿了。
“楚闲,真对不起。那些年我回了中国,我不知道你竟然遇见了这样的事。又没人对我提起过,我竟然都连一声问候都没办法送给你。真是对不起。”
楚闲揽紧了安澄,死死不放开。
“别说对不起。这些年,我们都过得不容易。不过没关系,都过去了。我最喜欢那句话:苦尽甘来。安安,我们又回到了彼此面前,一切都还不晚,一切都是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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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完成与s合并的大事。
说是大事,其实也只是对s而言,其实这件事对于鲨鱼本身的业务根本没有什么切实性的影响。就像朝汪洋大海里丢一块小石子,虽然石子破开水面时也有动静,可是将那动静放到整个汪洋,那就无限趋近于无了。
s的员工回到鲨鱼之后,都得到了一定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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