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他最怕看她这样。
他两手在裤袋里攥紧,悄然吸一口气:“做个选择。”
她讶然抬眸:“选、选什么择。”
一到这样的时候,什么四年的时光,什么年纪上的成熟,就都会迅速退去。她依旧还是当年16岁的小结巴,在他面前总是束手无措,除了倔强之外再没有可以抵挡他的武器。
而那武器,也总被他轻易掰弯,他轻易就能一步跨到她身边来,虏获她的一切。
他嗤了声,抬手将鼻梁上的银框眼镜摘掉,顺手丢在办公桌上。
眼镜无辜地滑出去很远。
他眼里的桀骜和邪佞,便一下子又都展现在她眼前,再无遮拦。
“我吻你,还是你吻我,嗯,做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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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混蛋选择?
她又羞又急,顾不得脸上更红:“我、我都不选!”
“晚了。”
他好整以暇,示意他正挡在她和门之间,不越过他这道坎的话,她今天就甭想出会议室的门。
他还“好心”地提醒一下:“就你我两个人,单独留在这会议室里。嗯,耽搁越久,越会惹人怀疑。不过呢,你尽管犹豫,我等你选好。”
她头皮都麻了,忍不住跺脚:“我说了我都不选。”
他也没恼,只勾了勾唇,伸手便捉住了她下颌。
他凑近,让她听见他转急了的呼吸声:“我给你选择的权利,可是却没给你说不的权利。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选,那就只有我强制执行了。”
“汤律师,请你自重!”她拼命甩头,却怎么都甩不开他的手指。
他喑哑地笑:“自重?小结巴,在你面前我根本就不认得这两个字怎么写。”
他又捉紧了些:“对了,你可以反抗。我们两个在会议室里闹出的动静越大,我越开心。”
“你!”她两手攥紧,反倒不敢轻举妄动。
他向前迈了一步,将她挤在桌沿儿上,唇便焦渴地落了下来。
她哽咽,摆头,他也不急,只是再度加重挤压的力道,迫得她不得不为了保护另外的部位而……张开了嘴。
他紧贴住她,喘`息地辗转,不仅是唇,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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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不想臣服,更不想回应。可是情绪就是这样的不听话。
会上的情景重又浮现回脑海,那些她对他曾经走下楼梯的顿悟,那猝不及防被击中的钦佩和……感动。
还有他带着那样盛气凌人的口气,当着海伦和众人那样地高抬她……
这些都叫她迷惑,都叫她——竟然忍不住主动回吻了他。
他教过她的,曾经那么耐心又霸道,告诉她该碰触到他口中舌上哪里,才叫他喜欢。那些记忆她无法遗忘,唇齿相贴之时就会自动执行。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她在回吻他的时候,她就已经……含住了他最敏`感的那一点。
他连呼吸都喑哑起来,毫不遮掩地在她唇齿间吟哦。
一向清冷的少年,周身清光的男子,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才知道,他在动情时,是多么的……热情和狂鸷。
曾经的曾经,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一点一点亲手剥开他冷硬的壳,褪掉他华贵的面具,引导出那个狂烈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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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缠绕不休,他沙哑地呢喃:“我真后悔,不该同意你进鲨鱼来……”
她微微一愣,想要竖起防备。
他却又捉紧了她,咬住她的唇。
“有你在这里,我连工作都不想,只想找借口把你关进无人的屋子,只有你我两个,与你这样……”
“每一张办公桌,每一张沙发椅,我都只想着将你推上去……只在乎它们的承重力。”
他这样的言语……叫她颤抖,更叫她忍不住地燃烧啊!
她小心推开他:“那,那我辞职!m国律所这么多,不仅只有鲨鱼!”
“可是晚了,”他又将她扯回怀抱,继续灼热地索取:“……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离开。”
她狠狠吃了一惊:“合同?你动了手脚?!”
“呃,我亲自拟的。”他坏笑着缠紧她:“……违约金天价,而且终身不准在同业执业。”
“你跑不了了,我的小结巴。”---题外话---上午继续~
☆、153、夜幕下,她身上的银水蓝(2更)
安澄膝盖一软,险些滑坐在地。
都怪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没有仔细看清每一个字眼。不过也真怪不得她,合同厚达2寸,她若要逐字逐句都看完,至少得一个礼拜。
彼时梅里太太那么慈祥地看着她笑,她怎么好意思叫梅里太太等那么久。
她下楼走回自己座位,路过梅里太太的小屋,忍不住伸头去看一眼。梅里太太又在里面鼓捣自己的小松饼,行动虽略迟缓,可是还是察觉到了安澄的目光,慢了半拍转回身来,冲安澄慈祥地笑,招了招手,示意安澄进去品尝她的小松饼。
安澄有些尴尬,赶紧摇了摇头,笑笑赶紧跑。
坐回座位叹了口气渤。
当初也怪她大意,以为律师事务所的合同自然应该是最合法、守法的。
而汤燕犀那个家伙身为律政家族子弟,又是排名第一的法学院毕业,她也以为他凡事都是奉公守法……可是看样子,好像也并不是。
她怎么会忘了,他是汤燕犀,不同于汤燕七,也不同于他的祖父和叔父们。他是她从小就认得的假面公子,是那个“歪”。
汤燕七总自诩是汤家独一无二的“坏种”,是与众不同的汤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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