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有本事别关门啊!跟小爷对战对战,看看是你有理还是小爷有理!”小安狠拍了几下木门,火气越烧越旺。
“小安哥哥。”大丫头抱着小八,走到小安身旁,“咱们换一家吧,总会有好心大夫的。”
小八整个人已经没了活力,像失了水的花枝,蔫蔫的,抬起小手,吃力地扯了扯小安的袖子,“小安哥哥......不要生气......”
小安伸手把他抱过来,轻声哄道:“来,哥抱。哥不气,刚刚那些话全都是气那庸医的。乖,咱们再找一家医馆。”
小八缩在他怀里,“嗯。”过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问道:“小安哥哥,你为什么要画脸啊......”
小安皱了皱鼻子,脸上的柴灰掉了一点,“怎么啦?”
“每次都画得黑黑的......小八害怕。”
“害怕就对了!这样吵架的时候吓死别人,多有气势啊!”他顿了顿,“你害怕的话,下次在庙里我就洗了,好不好?”
“好......”
“小八,喜不喜欢孙悟空?”
“喜欢......”
“那等你病好了,哥给你做一个孙悟空的大风筝怎么样?”
“好......”
“咱们去山头上放风筝,所有人都去怎么样?”
病恹恹的眼睛明亮了一瞬,“好啊......”
大丫头默不作声地跟着,听小安用各种方法跟小八说话,不让他睡过去。但这法子并不好用,聊天并不能治病,在县城里,只要没钱,那真的是寸步难行。
医者父母心,但事实看来,银子才是最大的父母。
“前面围那么多人干什么?有人发钱啊?”
小安急忙挤过去,但是围的人太多,他跳了好几回都没看到前面是什么名堂。
眼珠子一转,高声道:“诶?谁的银子掉了!”
一群人唰地低身去找,小安便拉着大丫头,嗖的挤到了最前排。然后,对着密密麻麻的告示,呆若木鸡。
小安怔了怔,拿手肘碰了碰大丫头,“你识字吗?”
大丫头盯着那张羊皮卷看了半晌,尴尬地垂下脑袋,脸红着摇头。
“唉,早知道让五丫头也跟着来了!”小安懊恼。
不过幸好人群中也有识字的,便逐字逐句地念出来,碰到些生僻的说法,还贴心地解释清楚。
“所以,真的来了位钦差大人啊?”小安凑过去,问那识字的老叟。
“是也是也。而且,这位大人奉大王的诏令前来寻人,王诏还是大王亲自撰写的,让钦差大人千里迢迢带来。看样子,他应该是大王跟前的红人,且地位不低。”那老叟侃侃而谈。
“这王诏也很有讲究,一般人都不能动,除非有大王的特许。还有,就算贴出来示众了,咱们也只能看不能碰,不然,揭了就得完成上面的事情。”
“这什么瞎讲究?”小安低声埋怨,复又问道,“那他要寻什么人啊?”
“方才不是说了吗?左手小臂上有一处红色胎记,年纪十七左右的男子。若寻到了,便赏白银五百两。这五百两要是到手了,那可是一辈子吃穿不愁啊!唉!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出来让大家伙发发财不也挺好的吗?哟,该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还是得罪了王室?哎?小伙子,你作何揭王诏啊?哎?你快下来啊!哎?你怎么还把王诏揣怀里啊?哎?哎!哎——”
只见小安抱一个带一个,转眼就消失在人声鼎沸处。
县府中,一双鸟儿在假山上驻足,停歇了片刻,又扑腾着翅羽飞走。
徐重德将一壶上好的贡茶,双手奉给钦差大臣魏书黎,“魏大人,这是下官初右迁时,大王御赐的贡茶,下官一直舍不得喝,今日恰好孝敬大人。”
魏书黎接过,先浅饮一口试温,接着再品了一口,赞许道:“嗯,色泽墨绿,香郁味甘,山阴族进贡的‘孔雀子’,确实好茶。”
徐重德笑得狡黠,“原以为魏大人年轻有为,没想到,连品茶也是人中翘楚。”
魏书黎不吃这拍马屁的一套,只抬了抬眼皮,道:“本官怎比得上徐大人?我朝去年的进贡单子里就没有孔雀子了,徐大人竟还有存余,可见徐大人深受大王宠信,常人不可比拟。”
徐重德一凛,听出话里的意思,随即谄媚道:“常大人折煞下官了!您是大王跟前的大红人,大王什么要事都交给您来办,最信任的就是大人您。下官这几两茶叶与您的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若大人喜欢,这茶叶便都送与大人了!”
魏书黎放下茶杯,缓缓道:“徐大人不必紧张,本官随口一说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贡茶还是徐大人自己留着吧。只是......”
“只是什么?”徐重德心口吊了桶水。
魏书黎的眼神倏地凌厉,道:“只是,徐大人的永安县离国都尚远,消息倒灵通,本官上任不到一年,你竟知道大王信任本官?”
话中有话,徐重德侧额滴下冷汗,“这,下官只是猜测,猜测罢了。大王劳师动众要寻人,他交给您来着办此事,断然是十分信得过您的!”
魏书黎不动神色,“哦,看来徐大人年岁虽高,倒还有一颗七巧玲珑之心。”
“大人......谬赞了。”
魏书黎悠悠然起身,道:“寻人一事的确刻不容缓,但这两日王诏贴出去没有响动,本官闲得慌,便找了其他事情做。”
徐重德流着汗拱手,“不知,下官可有此殊荣,了解一二?”
魏书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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