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陆钟麟,知闲不禁有些头疼,所幸自己还顾及着下意识的去躲,范梓萱开的那一枪打在了她的胸膛左边,而她的心脏长在右边。
取出弹壳的里昂医生后来询查病房的时候开玩笑说她是上帝的宠儿,陆钟麟却是脸色铁青,劈头盖脸的上来就问知闲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陆钟麟挥舞着手臂,在病房中冲着知闲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竟不知道你是个不相信旁人的,在船上我就已经跟你坦诚相见了,你却还是没有对我说实话的。”
知闲觉得他这逻辑来的好生奇怪,她之所以没说是因为陆钟麟没有问,如果不主动告知也是错,那岂不是匹夫无罪了么,更何况这位陆少爷也有不想告知旁人的身份吧。
她这一番话说完,陆钟麟涨红了脸,气呼呼的甩袖子就走了。
医院的一切许是已经打点好了,陆钟麟三天没来,知闲照样儿没饿着,时不时还能从同病房的法国小姑娘那儿听些奇思妙语来。
“玛丽将路易十五国王迷的神魂颠倒,她取得了光明正大的身份以后,竟然毫不掩饰的入住了凡尔赛宫,甚至特意修建了一个楼梯与国王的卧室连成一体,”小姑娘圆圆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脸上的几颗雀斑也活泼起来了:“杜巴利夫人与国王之间有爱情吗?”
关于杜巴利夫人,知闲在修习法国文学的时候接触过一二,这位从妓女成为王后的女人,在国王生时深受宠爱,而国王过世后则被送去了一个女修道院,独自冷清的生活了十多年,法国大革命爆发被推上了断头台。
不知道小姑娘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知闲笑了笑,说:“大概是有的。”
她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心里揪的一阵疼,一如她心中的爱恨交织,她不知道杜巴利对路易十六的感情,可是她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卿白对前世的她,那个利用他来报复墨西惟利用他来为师傅和父母报仇的墨沧,是用情至深的。
“可是爱不应该是有勇气去为对方着想吗?”小姑娘很是惊讶的样子:“杜巴利夫人一生都在利用国王的金钱和权利攀比,怎么会是爱国王的呢?”
窗外传来一阵悦耳的鸟鸣,阳光浅浅的照进来,她好像许久都没有嗅到晴天的味道了。
知闲莞尔:“爱情从来都不是单向的,国王对杜巴利夫人,也称得上一往情深了。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红颜祸水……”
知闲话未说完,便听到门口一阵熙熙攘攘,看一眼,却是李天智带了一帮同学热热闹闹的来了。他一进门就意有所指的往三五个同学的最后面看了一眼,嚷道:“晏知闲你可算得上祸水了,来瞧瞧我们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陆同学。”
陆钟麟打后面走过来,瞪了李天智一眼道:“再敢当着知闲的面胡说,我跟你没完。”
知闲不接话,看着他们簇拥着陆钟麟上前来,走得近了,她才看到陆钟麟眼角上似是有些淤青的,陆钟麟发觉了她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虚,赶忙摆了摆手道:“李天智他们非要来看你,我···”
“你可不是在怪我们破坏了你们的二人世界吧?”李天智一边说一边躲过了陆钟麟挥舞过来的拳头,道:“《青年报》上说了,恋爱自由婚姻自主,自然是她范梓萱的不对,可是她上海来的哥哥派头可真是不小,一队保镖站在那儿,钟麟为了你可是直接就往上冲,这才被打了,你说这是不是美人乡英雄冢?”
房间顿时洋溢着善意的笑声,陆钟麟知道知闲向来不把这种玩笑话放在心上,因此倒是不怕她误会,可总被这么打趣他的脸皮却是有些吃不消了,摆了摆手道:“我这算什么啊,不过是被打了几下,像大庆王朝的血华帝那样的,才是真正的好汉葬在温柔乡里了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不过那墨沧皇后说起来也真是心狠手辣,连枕边人都算计!这么看来倒是连知闲刚刚说的那个杜巴利夫人都不如了,”一个女生摇了摇头:“封建帝制终究是充满迂腐气的皇权至上,自康梁变法以后,中国的道路如今倒是也不知何处求了。”
时下都是一帮热血青年,来巴黎求学的年轻人,有几个是甘于平庸没有一番救国救民的理想抱负的?因此紧接着就救国一题又激烈的议论了起来,浑然忘记了是来病房看望知闲病情的。
陆钟麟倒是怕知闲听着烦又不好意思说,便直接开口赶人了,几个人这才恍然明白过来此行的目的,又舍不得结束热火朝天的议论,于是纷纷借坡下驴的告辞了。
“医院的药费,徐……”陆钟麟忽而记起来,自己那天还是没有确定该称呼他为什么的,干脆的道:“已经付了,反正你也是因为范梓萱才受的伤,这笔钱算是他们的赔偿,上海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已经答应将事情捂下来了,黄叔叔他们不会知道的。”
陆钟麟说完,见知闲没有反应,纳闷道:“我已经跟你保证不会让上海那边担心了,知闲?晏知闲,你在想什么?”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知闲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在光下脆弱的如同一张纸一样没有任何血色,陆钟麟一下跳了起来:“知闲,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他说着就往外走,袖子却是一下就被人抓住了,他停住脚,回头去看,她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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