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淞沪开战以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把她带到南京,可是想到自己的处境,还是硬生生的冷静理智了下来。
北平刚一沦陷,他就被蒋中正亲自打来的电话叫到了南京。
在侍从室等着的,还有中统局长戴伯笠。戴伯笠举了一堆证据举证通-共,只不过这一回不是知闲,而是他。
所谓的一系列证明文件漏洞百出,拿着他的话抠字眼,谁都知道通-共一说纯属无稽之谈,可是蒋中正既然在战事吃紧的情况下把自己禁在南京,就说明他是有疑心的,甚至戴伯笠的举证调查一类,就是蒋授意的也未可知。
毕竟自从去年十二月的那场挟持事变,整个高层内部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谁都知道,他瞿世峥通-共这顶帽子一旦扣下来是个什么后果,无异于逼人造反,这点连向来一根筋的罗力都看明白了,所以,无论是碍于兵力还是他如今的声名地位,这个名由都是不能坐实了的。
想通了这一点,一切便显得有些可笑了。
平津战事,无论谁去指挥,节节败退已成必然之势,所以这不足以成为把他圈在南京的理由。
他盯着作战地图看了一晚上,最后圈出来的地方,是上海。
随着淞沪硝烟起,答案也已然明朗。
雅尔会议近在眼前,为了争取美国更有利的援助,不论战斗到底有益与否,蒋中正的命令必然都是坚守勿退,胜利已经不重要,这场需要打给全世界看的战争,重要的是让各国人士看到中**人已有为卫国而死的精神。
在他看来,如果中国守军死一人,敌军也死一人,甚至是我方死十人,敌人死一人,那也是一场值得的战斗。
可是如今上海的战况,显然不是这样。留下来的这支孤军,必然是负隅顽抗以后,被敌军任意屠杀。
于军人而言,可耻的不是撤退,而是如斯一般,既不值得,又不光荣。
比起一个政-党,他更是一个军人。
这样本就相左的意见,他能预料蒋中正的想法,蒋中正又何尝不会知晓他的性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为何戒烟
古语说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他抗命不遵已有先例在前,况且三二年淞沪一战权衡之下选择了撤退,无论在谁看来,上海一旦打起来,凭借日军的兵力和装备优势,中**队只能得到以生命和鲜血为代价争取来的多坚守阵地一刻。
虽说军人原本就是守土卫国,牺牲是理所当然的分内之事。然则无谓的牺牲,是谁都不想去做的。
可是,蒋中正更多的是一个政-客,而非军人。
他人不在上海,一切便好说,毕竟党-国内敢公然抗命的将领,除了他瞿世峥也没几个。知闲便是这个症结所在。
只要她人在上海,他就必然要往沪上去。而他的身份,只是去带走自己的夫人俨然是不合适的,人的名树的影,他一旦踏足上海,中国守军必然会以他为主心骨,这场仗,也不会顺着蒋中正的意往下打了。
他不去上海,知闲就必然不会想到离开。
戴伯笠明里暗里的将他和他身边的人都监视了起来,这个时候一旦有什么动作,便会借由通-共一说搞一些大大小小的调查,事情似乎成了一个死结。
瞿世峥没有想明白的一个死结是,为什么他不参与到上海的战事中,南京方面还要紧盯着知闲。
侍从室有一个叫梁铜的少将跟他交好,有一回偶然在他面前提起来说是有个叫田鸿的年轻人很得戴伯笠青睐。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瞿世峥一下就想起了这个田鸿。
他是知闲在广言学校的日语同学,也是江北监狱举证知闲在火车上跟马闳说话的证人。
原来戴伯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共-党的事情,向来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他瞿世峥明媒正娶捧在手心里呵疼的夫人,怕是没人敢动。更何况当初两个人结婚,是蒋中正亲自证婚的,于情于理,她是共-党都说不过去。
可是若她死于战乱呢,这可就是意外了。
他捏碎了侍从室的玻璃杯,立马就要动身去上海。什么共-党,什么造反,他倒要看看,谁敢动她!
那个时候,瞿世峥身上的寒意太过慑人,把刚从汽车上下来要进首府的蒋夫人惊的一愣。
他谁都没有理会,直接吩咐林逸国开车去机场。
蒋夫人听到机场二字,立马反应过来了,也顾不上旁的,赶紧就亲自上车,差司机快些去追上他。
上飞机的前一秒,蒋夫人叫住了他:“瞿将军,我刚从上海回来,尊夫人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
那一刻,他的呼吸一滞。
蒋夫人在上海机场临走之前,知闲忽而明白了些什么。
她本站在人群最外头,最后却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蒋夫人面前去:“夫人,劳烦您告诉他,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一定要他好好的,等着我。”
“我在上海见到瞿夫人的时候,她正站在讲演台上,虽纤弱女子,然而很是大义慨然,有一位能说出这样的话的夫人,我相信瞿将军定然是忠于党-国之人。”
“上海诸事,我已差人安排,委员长那边,我会一一的解释清楚,瞿将军请尽管放心。”
瞿世峥的手攥成了拳,血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结成形状各异却同样触目的红。他什么都没说,站了不知多久,才淡淡的开口,吩咐林逸国回首府。
蒋夫人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里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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