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闲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老伯却很是高兴,说是难得遇上跟将军夫人这般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
老伯正欲走,一转身却是看到了一个瘦骨嶙峋长相有些猥琐的年轻人,他开口问道:“哎,盛子,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进来做什么?”
“老不死…”盛子一回头,见是知闲还站在后头,凶神恶煞的语气一下变了,讨好笑道:“将军夫人好!林二伯,我二姑在这头帮工,今天菜没了,我来送菜!您老要是没有什么事,我这就先走了。”
他说完便点头哈腰的走了。
林二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夫人,有些话您倒是别嫌我多嘴,这个盛子在蒲阳镇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盛家二姊又是个老实人,我可是没听说盛子最近开始干些正当勾当。”
在公馆帮工的盛二姊知闲是知道的。她学着做南方小点心的时候,在厨房呆过一阵子,对这个憨厚朴实的农妇还有些印象。不过林二伯的话也是出于好意,知闲谢过了他,林二伯这才走了。
知闲一进房门,就看到瞿世峥如往常一样,正坐在书桌前头看文件。
他明明就穿着平常的衣服,却无端的就教人觉得气质傲然。书桌上头还有一盏明亮的小台灯,柔和的光线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俊眉修眼,见之忘俗。
知闲但觉怎么都看不够,轻声的给他倒了杯茶端过去,便往床上翻书去了。
床跟书桌隔的并不太远,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床头柜子上的闹钟指向了十点,瞿世峥却还是坐在书桌前纹丝不动。
知闲迷迷糊糊的想着他许是今日需要批复的文件多了一些,她也不欲去打搅他,便合了书翻身要睡。
哪儿知道方一沾枕,瞿世峥整个人就慢条斯理的撑在了她上头。
察觉到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知闲睁开眼,入眼是他放大的俊颜,她笑道:“衍之,你看完了?”
他早就看完了!
原本就没有什么事务要处理,一直坐在那儿就是想让她关心自己一下,这些天对那几支玫瑰可比对自己上心,一向不怕死的罗力背后又口出惊言,道是他们堂堂钧座,竟是沦落到了比几支花还不如的境地。
中午又听芷兰说了那样一番话,不曾想自己因为几支花吃味,现在知闲人都是他的结发妻子了,他心里头还因为算不上情敌的情敌有些酸意。
“小没良心的!”
他一贯清冷的语气中竟是含了几分咬牙切齿,说完就低头落了一个缠绵悠长的吻。
“唔……”知闲被迫着抬起头,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觉着自己就要因为喘不上气晕过去了,终是忍不住捶着他的肩膀求饶。
“衍之,有话好好说…”
两个人结婚已是大半年,每次亲热她却总还是胜雪脸颊一片如霞红晕,平日清澈的眼睛也含着几分因为赧意而生出的媚,娇羞如初。
落在他眼里,便是只剩了诱惑,哪儿能因为她求饶就停下来,非但又咬了她的唇,连带着那修长的手也顺着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知闲着实是有些恼他这样的强势,前世卿白便是如此,半分自己不让他顺遂的事,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人,明明就是一模一样,她怎么会就单单的把他当成了瞿世峥!
她一生气,手上了使了些劲,掐在了他精瘦的腰上。
“还请夫人手下留情。”
瞿世峥一手抽出她搁在自己腰上的手钳制在掌心,一手便慢悠悠的去解她的衣裙。
知闲的语气不由得有几分重:“衍之!”
听得出她语气中明显的不悦,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起身又往书桌前头去了,拿了封书信便丢给她了。
知闲被他的态度弄的莫名其妙,接过来一看,上头却是熟悉的笔迹,写了“知闲亲启”。她心上顿时了然了,抬头去看他,却见他眼神落在窗外,压根没看自己,一副别扭的样子惹得她浅浅一笑。
寂静的夜,她撕开信封的声音格外的惹耳,偶有读信时发出的一两声轻笑声,瞿世峥终是忍不住,再次将人压在了身下,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间,咬牙道:“有这么好看么,嗯?”
“好了,衍之,不要闹了,你既是能把信带来,就知道里头是无关紧要的内容了,来,乖乖坐好,我同你一起看。”
被他这么一闹,知闲手中的信已经皱巴巴的了,她理顺,将信纸在两个人面前展开来。
信是陆钟麟来的,这回杭州一战,他是随着增援部队一起来的,说来也是巧,竟是在瞿世峥往嘉善去指挥的路上偶遇了。
陆钟麟见了瞿世峥很是激动,敬着军礼说是有一私事要拜托钧座。当时他身边的机要都随在身侧,旁边又都是士兵,见是带封信,便应下了。
看着上头的“知闲”二字,一张俊脸却是冷若冰霜。他瞿世峥的夫人,你陆钟麟竟胆敢直呼其名?
林逸国离得近,也看清了信封上写的什么,再抬眼看陆钟麟的眼神便多了几分节哀顺变的意味。
“知闲吾友:见字如面。还记得当初在巴黎见到你一身洋裙顾盼神飞的样子,一眨眼你却都已经是为人妻子了。”
“说起来你嫁给瞿将军,一开始我有些吃惊,可是仔细想想,又好像本该如此一般。你在圣卢克医院昏迷的时候,嘴上总是叫着一个叫卿白的名字,那天我带瞿将军过去,他听到这两个字,一向冷峻的脸上却是有几分讶异。”
“当时我还以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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