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着手轻轻晃了晃酒液,随即深吸一口香烟,取下夹于指尖,就着口腔中的烟雾,仰头一口闷下这半杯烈酒。
“咳咳咳……咳……”
许是酒太烈,抑或烟太呛,她不停的咳嗽,咳得眼渠中的泪水大颗大颗扑簌簌的往下掉,进而无声的流泪慢慢转变为轻声呜咽,再渐变为崩溃恸哭。
“我发、发誓:一定、一定……一定会将你这个qín_shòu杀死——”
泣不成声的誓言在这禁闭的卧室内一遍一遍的响起,直至烟灰缸中的烟头堆积似小山,伏特加已然见了底,她醉倒在床上,死睡过去方才停止!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笃笃笃”的敲门声将关慈恩吵醒。
也许是酒精的副作用太过强烈,也许是一室的烟雾袅绕太过呛人,她只觉自己头昏目眩,浑身骨头都好像被拆了般难受。
敲门声还在继续,她恼怒的套上睡衣,跌跌撞撞的去到门边,隔着门板,烦躁问道:“谁在敲门?”
“小小姐,我是孙妈,夫人和大小姐叫我请你赶紧下楼去,家里来了一位很重要的客人。”
“我妈和我姑姑?嗯……知道了。”
她猛地清醒了许多,带着疑惑答了话,睨一眼哆啦a梦闹钟上的时间——晚上21点整,她应该是睡了近4小时了。
关慈恩努力的晃了晃还尚有些混沌的脑袋,脚步不太稳的快速去到盥洗间。
她掬起几捧冷水,浇在脸上,迫使自己快速的清醒,随即又狠漱了两次口腔,确保酒味儿烟味儿淡散得差不多,又抓了抓短发,描了朱红的唇,墨黑的眉,这才换了一套水粉色的连体衣裤,趿拉着凉拖鞋下了楼。
行至楼梯拐角处,她滞了滞脚步,暗自观察着客厅的情形。
客厅中,正对楼梯口的那一张沙发上,坐着的正是一脸不自在的母亲秦玉惠,她的斜对面的沙发上,则是关仲华。
而背对着楼梯的沙发,关慈恩看后脑勺和挺拔的背影,身上的衣着,研判这个人是个男人,而且应该是个很讲究,很魅力的男人。
她的思绪快速流转,一来是印象中她的母亲从不会与关仲华同框,二来是这个时间点到访关家,促使她的母亲和姑姑共同接待,想必一定真是个什么重要人物。
他们正喝着茶,然而除了茶盏搁放大理石茶几的碰触声,没有听见任何的交谈声音。
关慈恩撩了撩眉角细碎的发丝,精明的将她所捕捉到的蛛丝藏于心间,这才快步走下楼梯。
她迎着秦玉惠复杂的视线,行至那个男人背后之时,她故意轻声问道:“妈,家里来了客人?”
然而不等秦玉惠开口,关仲华竟是有些愤愤然的转头睨着她。
而那个男人已经兀自站起,转过身,眸光温温深沉的看着她,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抱歉,沈谦此时来访,打扰关小姐休息了。”
惊诧,错愕,慌惧……又是纷繁复杂的袭上心间。
她努力的稳住心绪,余光瞄了瞄母亲和姑姑的神色,复又看回沈谦红印明显,抓痕累累的脸,极力维持着平静的声音问道:“原来是沈谦先生,不知有何贵干?”
他深邃的眸子眯了眯,轻笑:“关小姐,我衬衣衣襟上的第二颗钻扣,是不是在你这里?”
音色沉磁性感,携着一丝暧昧的味道。
☆、016、马上和那个男人断个干干净净
闻言,关慈恩心下悄然紧了紧,狭长的凤眸一眨不眨的与他深幽的目光交缠,好似要看清楚他究竟玩着什么把戏。
“关小姐,下午我们一起的时候,你扯走了我衣襟上的第二颗的纽扣。”
沈谦依旧眸色温温的看着她,略略抬高音量提醒她。
关慈恩注意到他的措辞已经变成了“扯走”,似乎在暗示她不仅是扯下,而且拿走了!
“是吗?我怎么分明记得你当时穿戴得很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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